来之后,皇帝就一病不起。
他这次病的有些奇怪,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精神矍铄,眼睛瞪得老大,一夜不睡也没有任何的困倦,不好的时候整个人特别暴躁,还说不定什么时候倒头就睡着了,一睡就是几个时辰。
这种状态也实在无法上朝。
他在清醒的时候下令不见任何人,关闭城门。
所以,一直都是停留在这个状态,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里面的消息也传不出来,今天还是小武子冒险把消息给送了出来。
云景看完这些消息,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他也发现。
皇帝很不对劲,而且和之前生病完全是不同的两种状态。
他现在怀疑,皇帝现在的情况一定和那个灵女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看着字条思索半晌,想着要不要冒险夜闯皇城,可这样一来,如果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推入无法翻身的境地。
若是被人咬住,说是什么反叛谋逆之类的罪,以现在皇帝的状态,制造出一起冤案也不是不可能。
忽然,他的眼睛一亮:“今天晚上进入皇城的送水车,是不是由东城营负责?”
张九不加思索的回答:“没错,王爷说的极是!”
宫门可以关闭,但是皇城中必须用水,寻常的水都是用城中的那些水井,但是皇帝贵人等用的水都是从城外山泉那边拉来的,隔几天就要拉一趟,分别由东西两城营军轮流负责。
东城营的营主曾经在老王爷的手下当差,和王府的关系非浅。
云景瞬间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借进城的拉水车去皇宫内走一趟。
他迅速安排下去,让众人早做准备。
张九犹犹豫豫的小心翼翼的问:“王爷,王妃找到了吗?”
云景抬眼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只这一眼张九就觉得后脖子直冒凉气,暗骂自己真是脑袋抽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转身一溜烟儿的跑了。
云景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把这些念头都深深的压在心底,尽管很疼,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
尽管疼吧,疼一些也好,让他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他必须得尽快的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所有的时间都被占满,没有空暇去想这些。
迅速回书房去做安排部署,准备皇宫中的地图,虽然对于皇宫内他已经十分熟悉,但是手底下的人还是要再三叮嘱一番,毕竟,现在那个女人就在皇宫之中,他不想增加无谓的伤亡。
夜深人静。
几辆水车缓缓的驶来,一路走到皇城门前,这几日大门都没有开,只开了侧门,负责检查的军士看到是水车,也就没有太过在意,尤其运送水车的人还上前打了招呼,给了一些散碎银子,他们一边说说笑笑,一边就放了行。
谁都没有发现,就在谁车之下,以及后面几辆水车负责押送的人,根本就不是东城营的人。
越往里走越安静,偌大的皇城只有掠过的风声微微。
偶尔有几只野鸟从空中掠过,拍打着翅膀,让人不禁觉得心里头有些发毛。
云景先是到了尚书房附近,根据收到的消息,皇帝自从从道观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尚书房,没有去后宫嫔妃那里。
云景轻易地躲开巡逻的军士,靠近尚书房。
远远的,就听到里面隐约有摔东西的声音。
尚书房内,顾西宸的头发披散,眼睛瞪得溜圆,脑门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书案上的东西都被他摔到地上,散落了一地。
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并没有其他的太监。
他不停的喘着粗气,脑海中汹涌的情绪,冲击着他最后的一丝理智。<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