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使然,江夏郡王或许心底无私,但也不能推己及人。吾不在乎背负所谓‘猜忌’‘狭隘’之名声,谁想骂就骂,但陛下苏醒之前,各部兵马必须维系原状,但凡有一丝一毫不轨之意图,便是乱臣贼子,必诛之!”
李道宗打个哈哈,不再言语。
他素来看不上李勣,两人不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此刻李勣说话虽然难听,但也的确是事实,便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房俊看向李治,问道:“可曾通知太子殿下?”
李治颔首,道:“自然,本王听闻父皇晕厥,赶到宫内第一时间便通知诸位亲王,而后才是朝中大臣。”
房俊不解:“那太子殿下为何此刻仍然未至?”
李治不满,盯着房俊道:“越国公之意,可是怀疑本王假公济私,向太子哥哥隐瞒消息?”
殿上诸人沉默相对。
按说,陛下骤然晕厥,显然身体问题极大,醒不过来的可能的确是存在的。这個时候对储位志在必得的晋王殿下故意向太子隐瞒消息,一旦陛下出现意外之后开始争储,也不是没可能。
但这种事除非是太子或晋王任何争储一方的死党,旁人即便站队,也不可能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太过忌讳……
房俊摇头,道:“微臣没这么说,殿下自然兄友弟恭、光风霁月,但麾下难免有些人隐私龌蹉、曲意逢迎,暗地里以下作之手段逐天下之宝器。倒也说不上对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长此以往,必将殿下之名声玷污得一塌糊涂,还望殿下时刻警醒,勿要被奸佞所乘,致使一世英名尽丧。”
这话打击面太大,包括萧瑀在内几乎所有支持晋王的人都面色难看。
任谁也不想背负一个奸佞之名日后被载入史册之中……
李治心中怒火愈炽,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退缩半步,必须替麾下拥趸张目,否则对于自己威望之打击甚大。
正欲反唇相讥,忽然内侍总管王德自外头快步而入:“太子殿下到了!”
随即,一身常服、面容焦急的李承乾随即进入,先是目光张望一圈,继而颤声道:“父皇眼下状况如何?”
殿内众人齐齐起身,见礼。
李承乾忙回礼:“诸位不必多礼。”
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李泰、李治身边,握住两个弟弟的手,目光之中满是焦急:“父皇怎样了?”
李治瞬间红了眼圈,哽噎道:“御医正在内堂诊治,但尚未苏醒……”
李泰也道:“情况紧急,待御医出来之后才知。”
李承乾闻言,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众人好一顿劝慰,方才止住眼泪与李泰、李治坐在椅子上,神情依旧悲戚焦急……
萧瑀顿了顿,问道:“殿下于大慈恩寺内为文德皇后祈福,按理距离太极宫并不远,为何更远的魏王殿下已经到了好一会儿,殿下却晚了一步?可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前去通知?若是如此,当治其死罪!”
殿内众人目光复杂,这话听上去好像呼应方才房俊之言,怀疑晋王故意拖延消息不予告知,但更深一层,却是故意点出如今的太子殿下已经不是当初受命监国之时的皇储,已然淡出帝国权力核心之外,连陛下晕厥这等天大之事,都是后知后觉……
这对于太子声望之打击尤其巨大。
至于晋王也有拖延通知消息之嫌疑……实在是太多借口可以转圜遮掩了。
果不其然,萧瑀话声刚落,李治已经气愤道:“必然是王瘦石这个阉竖暗藏机心、狗胆包天,故意拖延通知太子哥哥,简直该死!太子哥哥放心,待到父皇醒来,吾定然向父皇狠狠告他一状,决不轻饶!”
几位大臣扯了扯嘴角,目光有些玩味。
才发现素来温润和善的晋王殿下居然也是一个腹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