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冒险?”
安元寿心意坚决:“兵贵神速,区区左武卫不过一卫之军,就算再是擅战又能如何?最不济末将也可将其拖住,等到刘可满抵达,你两人可各自率军横渡渭水,自敌军阵地两翼绕过去,届时无论是合围左武卫将其彻底剿灭,还是分兵直抵长安,可进可退,何必在此纠缠不休?吾意已决,郡王不必多言,还请郡王派人将军中携带之舟船移交给末将,末将这就渡河,直击程咬金,攻陷咸阳桥!”
右骁卫这些年镇守甘凉,覆灭薛延陀、狙击吐谷浑、西征大食人、东征高句丽等等大战都未曾参与,但凉州之地乃昭武九姓聚集之处,常年局势动荡、战乱不止,右骁卫上上下下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所以安元寿才会不将程咬金的左武卫放在眼中。
在他看来左武卫不过是跟在太宗皇帝身后刷功勋的无能之辈,任谁跟着几十上百万大军出征还能吃了败仗?
且右骁卫中很多昭武九姓的青壮,各个骁勇善战,面对死守阵地完全丧失了机动性的左武卫,定能战而胜之。
只要此战获胜、进逼长安,等到晋王登基他就是第一功臣,谁又能不在意“封建一方”的诱惑呢?安氏一族乃是安息国王族,安息国覆灭多年,若能在他手中复国,这是多大的荣耀?
所以,他不允许刘怀琴、刘可满之流分走他的功勋……
李怀勤后知后觉,现在也慢慢回过味儿来,明白了安元寿的心思,知道再怎么劝也没用,只得无奈道:“既然凉国公执意如此,本王又岂能阻拦?无须右骁卫将士接受舟船,本王这就让人铺设浮桥、摆渡过河,愿凉国公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哈哈!借郡王吉言!”
安元寿踌躇满志,豪气干云,只会军队抵达咸阳桥北,沿着河岸聚集,等待渡河。
李怀勤也不多言,既然你想要头功那就给你,只要别崩了门牙就好,我这边正好减少伤亡,何乐而不为呢?
当即下令部队将沿途征调、搜集的舟船运过来,在咸阳桥的上游选择一处渡口,开始搭设浮桥。先是将舟船在河中排列成连接南北两岸的队列,然后用绳索相连使其稳固不至于被湍急的河水冲散,且相对稳固,在让人将木板、门板之类铺设上去。
到了亥时左右,三座浮桥在渭水之上搭设完毕,安元寿顶盔掼甲、披着蓑衣,在大雨之中指挥军队沿着浮桥强渡渭水。
对岸的左武卫早有防备,几乎所有弓弩都集结在渭水南岸,在浮桥的桥头附近构筑阵地,见到右骁卫强渡渭水,当即以弓弩远距离迎头痛击。
一时间箭矢如雨水一般密集,将渡河的右骁卫兵卒射的人仰马翻,不少兵卒甚至未等踏足岸边便被箭雨迎面射中,翻身倒在河水之中,很快层层叠叠的尸体便将岸边的潜水填满,鲜血染红了河水,无以计数的右骁卫兵卒踩踏着袍泽的尸体蹚着血红的河水冲上岸头,向着敌人的阵地冲去。
左武卫早有防备,刀盾兵当即上前形成一道屏障,弓弩手后撤至安全距离,继续以弓弩远程抛射对敌军予以压制。
咸阳桥北,安元寿下马听着校尉回禀战况,深陷的眼眶下一双略微带着淡蓝色的眸子显得有些深邃,神情并未因先锋部队在抢滩战斗中的损失惨重而有所波动。
打手挥了挥,淡然道:“让骑兵上去,袭扰敌军两翼,寻找薄弱处冲击两次,迫使其阵线向后移动。”
弓弩手的确可以远距离杀伤,但本身的防御非常薄弱,必须配合刀盾兵使用,但刀盾兵在前、弓弩手在后的阵型又会使得两翼防守薄弱,要么设置机动性强的骑兵护卫两翼,要么在强袭一波之后迅速撤退。
只要迫使对方向后退却,右骁卫就可以顺利登陆南岸,展开正面强攻。
“喏!”
校尉前往传令,早已在北岸集结的骑兵部队踏上浮桥,向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