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金吾卫却一定是最大的嫌疑。
而负责左右金吾卫整编的之前是房俊,现在是李勣……
无论这件事是否这两人所为,只要牵扯到这两个人,都是一个巨大的麻烦。
所以,不能查。
不仅房俊这边不能查,就算是陛下也不能查、不敢查。
况且就算查出来了又能如何?
魏王泰又没有死……
岑长倩看看刘仁轨,又看看房俊,直觉最大的嫌疑就是金吾卫。
可到底是有人趁着金吾卫整编调动频繁的时机指派的骑兵前去刺杀魏王泰,亦或根本就是房俊亲手为之?
不能猜,也不敢猜……
这时房俊正好看到军情上最后一行,愕然抬头:“魏王……否认遭遇刺杀?”
刘仁轨颔首,沉声道:“洛阳官员半夜之时不敢放任魏王入城,故而在城外待了大半夜,然后魏王否认遭遇刺杀。”
房俊想了想,忍不住笑起来:“魏王这可真是气量如海啊,被追得狼狈溃逃、命悬一线,最终却还能吞下这个天下的委屈,为了不卷入皇权之争,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厉害。”
不得不夸赞李泰的急智,一场巨大的风暴已经开始酝酿,而李泰就在成为“风眼”之前的那一刻硬生生脱身而出,避免被席卷入狂风骤雨之中。
就算天下人都知道李泰遭遇了刺杀,可只要李泰自己不承认,旁人能奈他何?
李泰自己说了并未遭遇刺杀,旁人谁敢去查?
谁查谁就是包藏祸心、企图不轨。
当然,如此做法固然聪明,却也要硬生生咽下这口恶气,想必魏王殿下的心情一定郁闷至极。
或许数十万贯的财富能够将这股闷气略微舒缓一些,使得魏王殿下不至于那么难受……
将军情丢在一旁,房俊道:“不必理会此事,你在兵部情况如何?”
刘仁轨终于如愿进入中枢,成为兵部左侍郎,妥妥的实权人物,只不过最悲惨的是兵部右侍郎郭福善,房俊担任兵部左侍郎的时候,郭福善便是右侍郎,崔敦礼担任兵部左侍郎的时候,郭福善还是右侍郎,如今崔敦礼胜任兵部尚书,按理郭福善应该顺势前进一步成为左侍郎,可骤然空降一个刘仁轨,郭福善还是右侍郎……
时也命也,不可强求。
刘仁轨笑道:“非常顺利,崔尚书多番关照,衙门上下和谐友善,还要多谢大帅的提携栽培。”
兵部衙门就是房俊的自留地,但凡不合群的都给弄走了,上上下下几乎铁板一块,即便刘仁轨空降而来,但整个衙门没有一个人找他的麻烦,气氛极其友善、关系极其和谐,自从出仕以来,刘仁轨还从未当过如此省心的官。
房俊就点点头,叮嘱道:“兵部是很好的跳板,无论继续向上进入军机处成为帝国军队的统帅之一,亦或是外放成为各大都护府的封疆大吏,都有着很辉煌的前程。伱现在资历不足、功勋不够,不要好高骛远,老老实实在兵部积累资历,只要有机会,我自会全力扶助。”
刘仁轨起身,单膝跪地施以军礼,感激道:“多谢大帅栽培,愿为大帅效死!”
房俊摆手,笑道:“什么叫为我效死?我无意权臣,更不屑于军阀,不需要笼络人心,我之所以扶持你,是因为你有能力,能够成为帝国的栋梁。记住,你无需忠于任何人,只需忠于帝国、忠于这片土地、忠于天下百姓。如果当真有马革裹尸的那一天,我只希望是为国捐躯。”
刘仁轨:“谨遵大帅教诲!”
一旁的岑长倩心情激荡,这就是大帅的胸襟气度么?
无意于权臣,更无意于军阀,心怀家伙、绸缪天下,不愧为无双国士。
当然,他也敏锐的注意到房俊的说辞,“无需忠于任何人,只需忠于帝国、忠于这片土地、忠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