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昭阳暴躁的声音响来，他不耐烦地扫了秦初雨一眼。

秦初雨的身体随之抖了一下，还未反应过来，卢氏已经拉着她跪下，“老爷息怒，这事与初雨不相干的……”

“闭嘴！让她说！”

秦初雨抬起头，泪水簌簌落下。她哽咽着，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女儿……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所以……没有理会……”

秦依依摇晃着脑袋，一本正经地说“姐姐这话就不对了，寒冬腊月的，谁会拿命来开玩笑啊。”

“我……我想着采灵不过是个奴婢……”

“从小爹就教导我们，下人也是人，也是爹娘生养的，要我们善待下人，不可随意打骂。姐姐平日也是如此说的，怎到了自己身上，就变了样了？难不成姐姐以前都是装模作样的？”

“依依，你……你这是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姐姐说了可不算。今儿大伙都在，爹也在，真真假假，一看便知。”

秦初雨已是哭得快要背过气去，卢氏早已全身瘫软，素衣紧紧抱住她才将她稳住。所有人都冷漠地站在旁边，没有任何一个人替她们说话。

“我秦家是行医之人，理应悬壶济世，抱着拯救天下苍生的菩萨心肠，行善积德，精湛医术！你从小跟着学医，爹哪次不是这般教导，哪知你竟是个心肠歹毒之人！”

“爹！女儿不是！”秦初雨哭得撕心裂肺。

“你但凡有点善心，昨日就该将采灵被绑之事告之我们，或者报官。可你为了自己的性命和名声，置他人性命不顾！你……”秦昭阳伪君子地说了一大通话后，冲着卢氏骂道，“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哪点像我！哪点像我秦家的人！”

卢氏张张嘴，话刚到喉咙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秦昭阳越看越恼火，“你整日在赏翠院里吃斋念佛，我当你是为我秦家积福积德，也就罢了。你倒好，养出个恶毒至极的女儿！你还有脸在我秦府主持中馈，有脸当这个主母？”

秦初雨急忙跪行到秦昭阳面前，不停磕头认错，“爹爹息怒！”

秦依依见火候差不多了，这才温言软语地来劝秦昭阳，“爹爹莫要气坏了身子。如今采灵已死，外人只会说是咱们秦府虐待下人，到时候外面风言风语的，少不得爹爹还要强打起精神去解释应酬。”

“哼！人是他们母女害死的，与我何干！”秦昭阳一甩袖子，看了眼卢氏，佯装痛心地说，“初雨，你娘年纪大了，我便不罚她。你……做出这等丧心病狂有辱家门之事，犯了家规，爹只能将你逐出秦家！”

“不要啊！”

“唉，要是能救活采灵就好了。”秦依依嘟嘴说道，“女儿听说回魂针法能令人起死回生，可惜女儿不会，否则定会为采灵施针，救她性命。”

卢氏身体一怔，面露迟疑之色。秦昭阳也呆了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秦初雨听见，如释重负。她又连着磕了几个头，连声说“只要爹爹肯原谅初雨，初雨愿意为采灵施针！”

柳氏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问道“你会回魂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