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来到府门口时，那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外面或立或坐或躺着几十号人，有白发老妪，也有懵懂稚童，哭得最凶的是一个黑瘦中年男子，他中气十足，一嗓子吼得把周边的鸟都吓飞了。

秦昭阳和柳氏已在那里劝了许多，特别是柳氏，格外卖力。

秦昭阳则站得远远的，眼角余光不时地瞟向摆在地上的两具尸首，心有余悸，又忍不住腹诽老天不公，这样如花似玉的姑娘他还没吃到嘴里去，就白白死了，真正是暴殄天物啊。

“戚老爷，人死不能复生啊，您节哀！”柳氏还在装模作样地劝。

“我就这么一个外甥女，好好地送到你府上学规矩，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说什么，你们秦府也要给我一个交待！”

柳氏不由想到朱芽地提醒，要先寻人再闹事，现在尸首是在府外找到的，她闹起事来就有足够的余地，又不会惹火烧身，真正是好。

“戚老爷，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展姑娘在我秦府时可是好好的，是她自己和春枝出去散心时，遇到意外才……唉，这跟我们秦府有何干系啊？”

“你说得好听！我外甥女脾气好得很，若不是在你府上受了委屈，又怎会出去散心，又怎会突然枉死！”戚老爷想着想着又觉得话不该这么说，“不对！定是你们府上的那两个贱婢使了什么手段，逼得我家外甥女不得不去寻短见了！”

柳氏悬着的那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这个戚老爷笨是笨，可总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戚老爷莫气，妾这就把那两个贱婢给绑来，让您处置！”

话音刚落，素衣和采灵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们坦然说道“我们并未欺负展姑娘，如果戚老爷不信，我们愿意跟戚老爷到府衙走一趟，以证清白！”

“府衙自然是要去的，但是，老爷我要你们跟我外甥女一样，躺着进去！”

戚老爷一招手，身后跟来的几十个人一拥而上，要来抓她们俩。

柳氏假意阻拦劝架，实则暗中把素衣和采灵推了出去。石金等人想上前阻拦，秦昭阳唤来其他护院将他们拦住，不让靠近。

门口又变得闹哄哄的，推搡拉扯中，也不知是谁踩到了谁的手，谁咬到了谁的耳朵。

“够了！”柳氏瞥见采蒟扶着卢氏快步赶了过去，事情也闹得差不多了，这才振臂高呼，“戚老爷，人也死了，展姑娘也该入地为安是不是！您这样闹下去，会耽误展姑娘投胎的！”

戚老爷听懂了柳氏的暗示，他示意众人先停手，说“柳夫人这话什么意思？”

“这两个丫鬟是我家大夫人的义女，她们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不如，您亲自跟我家大夫人商量？”

卢氏堪堪赶到，看见素衣和采灵衣衫不整，脸也又被抓出出几道血痕，心疼不已，“戚老爷，展姑娘之死与她们无关，您又何必咄咄逼人！”

“哟，听您这话，我的外甥女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