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芽面露羞赧之色,“哥哥身体抱恙,做妹妹的哪有不来看看的道理。芽儿不知哪些药材能对症下药,问了药铺,他们说这些好,便都买回来了。”
“你这孩子……让你破费了。”柳氏笑得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说话也温柔了许多,“你哥哥是极疼妹妹的,那日他是魔怔了,才对你……你不要介意啊。”
“芽儿知道。”朱芽又拿出一包蜜饯,“听说哥哥在服药,每次吃完定是口苦,芽儿特地买了些蜜饯,想亲自交给哥哥,免得哥哥以为芽儿在记恨他。”
“你真是太贴心了!”
柳氏不疑有他,让采蒟带着他们去了秦承睿屋里。
石金给秦承睿下的傀儡术,实际就是让秦承睿对锦衣产生一种无形的依赖,非她不可的那种依恋。再施以药物令他产生幻觉,借着催眠之力,令他听话。
秦承睿救下锦衣后,幻觉和催眠已消失,留在他身上的只有傀儡术造成的无法言语的依恋。
所以,当朱芽来到他屋里时,锦衣还带着伤守在旁边,而秦承睿则在呼呼大睡。
“嫂嫂。”朱芽唤锦衣。
锦衣以为朱芽是来找赵氏的,马上回道“姐姐她身子重,方才回去休息。”
“嫂嫂,芽儿是来找你的。”朱芽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道,“听说嫂嫂受了伤,芽儿是来替你上药的。”
锦衣只当她是为了讨好柳氏才这般殷勤,推迟几下,见她仍然热情不减,便恭敬不如从命,趴在旁边的榻上,宽衣解带让她帮忙抹药。
一阵忙碌后,朱芽又陪着说了些话,才离开。
“木柳,可有找到药粉?”
木柳摇头,“锦衣定是藏得其为隐蔽,她虽躺着看不见我的动作,可我也不能动作太大,很难搜得药粉。”
“不碍事,日后我们每日都要来留香院的,总能找到机会。”朱芽淡淡说道,“只不过那药是慢性毒药,需要吃些日子才能有药效。唉,若不是为了防着那位大小姐,我也不必这样费力。”
柳氏见朱芽体贴懂事,不由又动了让她嫁给秦承睿的心思。
可眼下秦承睿整日粘着锦衣,不离不弃,稍一没见着就痛哭流涕要死要活,弄得柳氏头痛不已,也只能将此事按下不提,想着等秦承睿身体好些再议。
朱芽每日来两趟,每趟都待半日。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将药粉换了,柳氏对她也越发的信任和依赖。
眨眼就到了五月,眼看秦依依的婚期越来越近,秦府已然忙成一团,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卢氏都不得不时常出来应酬。
秦氏本就是个大家族,谷阳这支没落后,亲戚朋友也少了许多。
自皇帝赐婚后,谷阳秦家顿时成了明日之星,礼尚往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越是临近婚期,越是宾客如云。
柳氏出尽风头,前些日子所有的不快和烦恼都一扫而空。
特别是秦承睿在锦衣的照顾下,身体有所恢复,偶尔也能陪着见见客人,柳氏便带着朱芽一起会客,看到他们金童玉女的模样,别提多开心。
只有秦昭阳,脾气变得异常暴躁。
一日,全家用完晚膳,秦昭阳突然叫住秦初雨,“你给我留下!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