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安狐疑地看着秦初雨,她虽在皇宫中走动有些时日,可她对后宫乃至太医院的了解,似乎太过详尽,详尽到她好像在后宫生活过。
“附马……”顺安扭头看曲鸿知。
曲鸿知拍拍她的手,安抚地说道“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顺安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秦初雨,“你说得头头是道,可本公主还是不信你。”
仅凭一只所谓的山蚂蚁就能判断出毒物种类,然后什么证据都没有,空口白牙地说了这么多,确实很难让人信服。
秦初雨拖着伤体,缓步走到桌前。
这里摆满了珍才人身前用过的东西,就连她掉在地上的头发丝,也都一根根地被捡了过来。
“民女记得,刑部卷宗里说过,珍才人喜欢用头油。”
顺安仔细回忆,有点模糊,“那又如何?”
“民女曾用毒蜂救过珍才人,下毒之人定是打听到珍才人的头曾被毒蜂蛰过,上面有伤口,这才想出在头油里下毒的奸计。”
秦初雨将装头油的盒子给顺安看,顺安看了半天,是后宫嫔妃们常用的头油盒子,看得出来,已经有过几次,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不不妥之处。
“四公主不要看盒子里面,看看外面。”
顺安一看,只见盒子外侧有油脂印,很小的几个,应是手印。上面,粘着一点点几乎无法看清的红色粉末,若不是秦初雨提醒,她定是注意不到的。
“头油盒子被换了。”
下毒之人算好份量,在珍才人毒发之前,换了一盒新头油给她用。可千算万算,她们都没算到,珍才人在用新头油时,手上沾了旧头油上的毒粉,印在了新头油盒子的外侧。
顺安精神为之一振,问“你能查出是谁下的毒吗?”
“珍才人中了巫蛊之术,民女情急之下才唤来毒蜂。所以,知道民女用毒蜂之人甚少,使巫蛊之术的人却是知道的。”
“你的意思是……使巫蛊之术的人就是下毒之人,也是害死恭皇后的凶手?”
秦初雨不置可否,她字斟句酌的说道“只要查出其一,便知其二。”
“你有何计划?”
秦初雨上前,低语片刻。
顺安的脸色随之变了又变,许久,都没有平复下来。
“怪不得我七弟把你当成宝贝,为了你肯顶撞父皇。秦初雨,你当真是个祸水。”顺安感叹。
秦初雨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她低眸不语,将所有情绪敛入心中。
“七弟听说你在我这,求我照顾你。”顺安又说,“他想见你。”
“民女不想见七皇子。”
“当真不想见。”
秦初雨摇头。
顺安又说“不见也罢……不过,本公主有件事想问问你,你是如何将魅惑赵天安的?”
“民女不明白四公主的意思。”秦初雨有些错愕。
“赵天安是我父皇身边的带刀侍卫,为人忠心,老老实实,不近女色。怎得他替我父皇去审了你几次,便对你心生好感,对你怜爱有加。听说,他还在父皇那替你求情,否则,本公主也没那么容易把你从水牢里捞出来。”
秦初雨无可奈何地看着顺安,不知该如何回答。
顺安也没打算从她嘴里听到答案,她懒懒地起身,临走前忽然说道“对了,七弟有话让我转告你。”
秦初雨没有什么反应,很是冷淡。
顺安边走边说“七弟说,他知道你能熬过去,可是他不行。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什么事都敢做,只为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