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君凰羽!
秦初雨第一时间便要钻回到座位下面,顺安将她拉住,指了指车门,示意她不必惊慌,门锁着他进不来。
秦初雨苦笑着摇头,悄声说道“民女怕七皇子一时冲动,会砸了这马车。”
“本公主是他皇姐,他敢!”
秦初雨直视顺安,用眼神肯定地告诉她,他敢!
前世,他为了阻止自己用回魂针救皇帝,敢带剑入殿,今生,砸个马车他有什么不敢的?
顺安被她看得发毛,她讪笑着坐直身体后,掀起了车帘,半张娇脸露了出来,温和地劝道“七弟,咱们回侯府再说吧。”
“皇姐终于肯见臣弟了?”
“自然是肯见的,只不过这些日子在宫中行走,忙了些。”
君凰羽策马过来,站在马车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帘,好似能看穿这厚厚的帘子,看到马车里的秦初雨。
“皇姐可否准许凰羽到马车里,与皇姐面对面地聊聊?”
秦初雨拼命地摇头。
顺安自然是不肯的,“大马路上,这样成何体统!恩德侯府就在前面,你与我进去就是。”
“皇姐不让凰羽进马车,该不会是里面藏了什么人吧。”
“放肆!这是你能乱说的吗?”
“皇姐急什么?臣弟又没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君凰羽说女人时,说得特别慢,尾音拖得长长的,长到秦初雨以为他要断气了,他还将那“人”字音拐了拐弯,显得意味深长。
顺安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跟他谈下去,有些气恼地放下车帘,对着前面喊了声“走!”
马夫一扬鞭子,要驱马前行。
君凰羽突然扔了缰绳,脚尖用力,整个人从马背上跳了起来,跃到了马夫身旁。
恩德侯府的马夫自然不是普通人,可也架不住他的突然袭击。马夫只觉得眼前一花,缰绳和马鞭都被君凰羽抢了去,紧接着他觉得屁股一疼,人已经被君凰羽踹了下去。
三匹骏马被强行拉得在街上掉了头,往凰府方向去。
跟在马车两边的侍卫,也都被君凰羽带来的侍卫全部拦住。
君凰羽毫不遮掩地,大刺刺地,当街抢劫了顺安。
“唉,罢了,你们迟早是要见一面。这些日子,他天天来找本公主,非要见你一面不可。这次你若再躲着他,只怕他要把恩德侯府也给拆了。”顺安劝着秦初雨。
秦初雨点点头,打开门闩,只开了一条缝,自己倚靠在门边,轻声说道“我就在这,你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君凰羽放慢了马车行进的速度,他微微侧身,透过门缝瞥见了秦初雨苍白削瘦的脸,鼻子不由一酸,疼惜地说道“让你受苦了。”
“不苦,这是我愿意的。”
“是我连累你了。”
“七皇子言重了,珍才人的死一日没查清楚,我便一日有嫌疑。旁人都能受刑入牢,我又凭什么不能。这些事不过是命里注定的,与他人无关。”
秦初雨的每一句话,都是个软钉子,将君凰羽浓浓情意,全都堵了回去。
“初雨,你为何与我如此生分?”君凰羽怔怔地看着她,忘了赶马。
好在这些马都极为通人性,它们见这不是去恩德侯府的路,老马识途,默契地掉头往回走。
秦初雨眼见街景更换,眸光一敛,正色道“我又何时与七皇亲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