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平稳地驶进了三进楼。
说实话,秦初雨是真不喜欢三进楼。
每次来,都会想起闲王。
偏这谨年好像爱极了三进楼里的菜,几次在这里吃的菜都是一样的,一个变化都没有。
小福宝有点害怕,紧紧地贴在秦初雨身边,盯着谨年看。
秦初雨安抚了他两句后,夹了个鸡腿给他吃。
到底是个孩子,有鸡腿啃,什么都不记得了。吃得满嘴都是油,偶尔抬头看见谨年在看他,就冲着他嘿嘿傻笑,一点城府都没有。
谨年的身后站着三个护卫,秦初雨都是见过的。
三个人的长相很普通,扔到人海中,恐怕根本不会多看两眼。
他们都绷着脸,不苟言笑地盯着秦初雨,好像怕她会下毒。
可能是被他们盯得时间长了些,秦初雨不得不抬起头来正视他们。
“年公子,他们是你的护卫吗?”
谨年很快就找出她的语病,“是我的护院罢了。”
“需要三个?”
“出来做生意的,难免会遇到劫匪路霸什么的。有时候一个确实不够,想要人财双全,三个才合适。”
秦初雨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们,笑道“看起来,他们都很壮硕。”
谨年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不会是想抢我的护院吧。”
“自然不会,不过他们总是盯着我看,我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秦初雨笑道,“职业病,我一瞅他们就觉得他们有病。”
谨年饶有兴趣地笑道“怎么可能!他们可都是习武之人。”
“习武之人也会生病的。”
秦初雨边说边走到他们身边,指着第一个人说“他,眼底泛红,双颊红晕古怪,应是上了肝火。许是经常值夜班,熬夜所致。”
说完,捏了捏他的肩膀和上臂,“肌肉过于紧张,你是在害怕吗?”
又来到第二个人身边,指着他的脸说“他面色苍白,脸上微有浮肿,奕是肾不好。但他是习武之人,除非是受了伤,否则不应该肾有问题。”
秦初雨围着他打量了半天,才说“应是水土不服,暂时产生了肾不好的病症。”
然后,正儿八经地给他把了一下脉,旋即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说完,她又踱步到第三个护院跟前,说“脸上有暗疮,皮肤无光泽,你该不会是大便不畅吧。”
第三个护院尴尬地后退一步,但他的速度没有秦初雨快。
秦初雨在他身上几个穴位按了一下,第三个护院只觉得肚子咕噜一声,就捂着屁股往茅厕跑了。
秦初雨面不改色地坐回到谨年对面,她发现,谨年看她的目光有点古怪。
“我是医者,见人有病不治,难受。”
谨年呵呵干笑两声,好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也低头吃饭,吃得比小福宝还认真。
秦初雨饿过了头,闻到了菜香竟不觉得饿。
她挑了几根青菜,默默嚼着。
不知为何,她突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谨年大摇大摆地来三进楼,该不会是这个地方太安全了吧。
如果是,说明他与闲王有合作。如果是有合作,他这么做是不是又太招摇。
难道端王是故意想让她怀疑他与闲王的关系,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