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诚面容冷峻,手指还维持着拿酒杯的姿势,凌暖青走到包厢外面,转身将门带起。
她透过渐渐关起的门缝,看见男人的脸色已经冷透了,嘴角毫无表情地勾勒起,周身的阴暗气息挟裹着包厢里的暧暧灯光,凌绍诚将手臂放了回去。
“总算舒坦些了,凌先生,你不会介意吧?”
助理抽了纸巾,凌绍诚接过手后动作斯文地擦着腿,“当然不介意。”
凌暖青关上门,两条腿打颤走不动路,她靠在包厢旁边的墙上,十指不安的在上面抓抠起来。
范筱竹从一个包厢里冲出来,捂着嘴像是要吐,看到凌暖青跟个门神似的杵在那,她赶紧走到她身前,“怎么了?”
凌暖青朝着那个包厢一指。
“?”
范筱竹偷偷推开门,往里面瞄了两眼,吓得眼睛发直。
她拽着凌暖青的手臂往前走,“你现在赶紧回家,苏姐那里我来请假,快走。”
凌暖青也不敢在这逗留,回了趟休息室后就溜回去了。
范筱竹凌晨回到家,客厅里的灯亮着,她换了拖鞋进去,看到凌暖青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不忍吵醒她,拿起条薄被想给她盖上,凌暖青受了惊睁开眼。
“干嘛不去房间睡啊?”
“我不放心你,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凌暖青坐起身,抱紧了范筱竹的肩膀,“竹子,我跑不动了,真的跑不动了。”
“咱不跑了,去哪都一样,他不是没认出你来吗?”
那个狗男人,真像疯狗似的追了她们几年,恨不得将她们赶进穷巷。
凌暖青闻言,不由摸向自己的脸。“对哦,看来我真的已经丑到让人厌恶了。”
“屁咧,我家甜笙好看着呢。”
“我的声音也变了,要不然今晚肯定露馅。”
范筱竹心疼地揉着凌暖青的小脸,想到多年前的那一晚,至今还觉得毛骨悚然。她在鬼门关里走了一圈,撕喊到嗓子都哑了,声带严重受损,这跟脱胎换骨又有什么区别呢?
“钱潇潇那个小贱人,她今晚肯定又针对你了吧?还敢摘你面具,等着!”
凌暖青双手抱着腿,脸上有些痒,她用手抓了几下。“你帮我跟苏姐请几天假吧,这段日子我就在家避风头了。”
她躲一躲,总能熬到凌绍诚回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