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玉道友?”显然谢锋亦认出了她,眼中闪过一抹讶异。
温如玉见其望向自己时,眼中不再有任何鄙夷,态度也自然平和,心道,此人看来已经完全越过当初那道心坎了。遂应道“谢锋道友许好不见,没想到时隔几年,你我又在穿云舟上遇到”
但只是一瞬,他便恢复了平静,但见其手上拿着纸笔,又道“的确巧遇,说来我亦没想到道友竟上了云大当家的船。”
温如玉笑笑,将纸笔放到案台上,简单解释道“就在船上打打杂,只是暂时罢了,就做到船抵达卯旬星区之时。”
“原来如此,”谢锋点点头,表示了解,但因二人算不得很熟,也不曾再追问缘由。
温如玉见他熟练的将纸张拓开,提笔沾墨,便知趣道“那谢道友先忙,在下还有事,便不叨扰了,你我有空再叙。”
“好,纸笔多谢道友了。”
谢锋抬首气谢过温如玉后,则继续专注在纸笔之上。而温如玉临走之前又再打量谢锋一遍,见其挂在腰间的玉牌眼色明显比上一次更深了,变成了正青色,隐约看到上边原来刻的“巳”字已经变成了“午”。
一时不由心中感慨,大家都是同时入的大千界,且看人家这混得多好,短短数年便上升了一层,住的也是船上最好的天字房,反观自己依旧揣着丑牌,成了船上的杂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温如玉摇摇头,又返回到了甲板上,继续打杂,一直忙活到日落西山,方才得以收工。劳作了一日,她望着夕阳余辉在穿云舟度上了一层瑰金色,吹着徐徐微风,是说不出的惬意。
就这时,身旁忽然响起一道清亮的女音“船还有大半日便要驶入乱星域了。”
她略微侧首便见云舞不知何时已经上到了甲板,站在自己身侧,同样望着远处斜阳,也不知是在说给她听还在说给自己听。
早在当初上船之时,云舞便曾事先声明过,此次船程危险,主要是为运货,载人不过是顺带,穿云舟并不负责船上乘安全。
卯旬星区属于中部星域,但凡从外星区域前往任何中部星域都需经过乱星域,它就像一条纽带般围绕在东炎中外部,任何船只都无法绕行。
而且该星域中并不存在任何浮岛,只布满大小不一的碎石,这些碎石受到域内不定向气流影响,经常会进行移动,每一次都无次序可言。
若是不幸遇上乱流,船体将很容易被碎石击中,并且在乱流作用下这些碎石的撞击不亚于一次强大的爆破之力,多撞击几次甚至会分解船体,更可怕的是在乱星域内隐藏着不少虚空兽。
平素它们都不见踪影,可一旦听到碎石撞击声便鱼贯而出,攻击受损船只。
故而,外星区域的船只除了些大船队,是极少有中小船队愿意接要跨外星区的生意,同理中部星域与内星域的船只亦不太愿意涉足外星区域。
这些是温如玉在上了船后方才了解的,而穿云舟并非大船队,饶是如此在面对这危险的区域,云舞却还是义无反顾率领着穿云舟众人闯了,这份勇敢让她心有钦佩,对其亦多了不少好感。
别看云舞生得一副少女模样,小孩子心性,有时还有些姑娘家刁蛮,但实际上却是个果敢有胆识的女子,在船运这一行做得是风生水起,她甚至曾放话,只要你出得起价,便没有穿云舟不敢去的地方!
也就因她这一句,外星区域行业内几乎没有不知穿云舟的,船上伙计们亦是对这位当家赞不绝口。
温如玉对乱星域也只是略有耳闻,便也不曾接话。
好在云舞也并未一定要她回答,又径自继续说道“早在五百年前,我曾闯过一次乱星域,那时我心高气傲,极其自负,并未将这片星域放在眼中,结果进入星域没几日,穿云舟便葬身在碎石下。当时船上共有五十八名伙计,逃出来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