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幸自己不曾找着秦文玉,未令唐昭宗得遂凶谋,但却阴错阳差地,把胡黄牛害得身遭惨死!
这时,白存孝真是欲哭无泪,心中难过到了极处!
因为,虽然自己不曾路过巧遇,下手解救,胡黄牛身受“玄阴煞手”重伤,也属必死无疑,但他直接死因,却是自己的中人毒计,误投药物!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为我我而死,这种情况,自然使白存孝对于胡黄牛负担了精神之上的极大的歉疚!
唐昭宗外药内毒的毒力太强,胡黄牛肉骨均化,只在血不中残留了一些毛发牙齿,以及零碎衣物。
白存孝想为他妥为埋葬,都告无从,只有先挖了一个浅坑,再拔起插在地上的那对银枪,拾回十二根红尖银杆短
但就在即将掩土之际,白存孝剑眉忽剔,又从血水中,拾回一根短矛,擦拭干净,收在身畔。
然后掩上筑坟,削石为碑,并在碑上锈了“云梦大侠银枪之雄胡黄牛墓”字样。
宿!
说也奇怪,在白存孝许愿之际,胡黄牛的坟头上,便起了一阵极轻微的羊角旋灵不远,鉴此精诚,今后,凡属‘云梦世家’之事,只要白存孝力之能及,无不纳为已任!”
免得他们为自己身中奇毒之事,担心焦急!
故而
全身湿透,自然难过,这时白存孝想找店了,准备烤干衣服,好好睡上一宵,等到雨停再走。
偏偏因所行乃是山路,只一错过宿头,下个镇店,至少也在十数里外!
无可奈何之下
大雨如倾,夜色如墨,加上风在狂啸,雷在狂鸣,确实有点令人心怯!
忽然,白存孝紧蹙着的双眉,为之一展!
因为他在电光停闪的极度黑暗中,看见了隐隐约约的灯光。
光源来自东北方,正确距离,难以计算,约莫当在里许之外。
白存孝有此发现,心中大喜,反正全身上下业已湿透,遂索性向那两点灯光,冒雨驰去!
里许远近,转瞬即到,才知那不是猎户山居,而是相当气派的一所庄院。
庄中大片灯光,因高墙所蔽,白存孝在远处所见的,只是庄门上所深嵌在内,不怕风雨的两盏“气死风”灯。
如此巨庄,却称“小筑”,可以想见庄主定是位豪富世家!
虽然时在深夜,又值大雨,庄门内的小屋中,仍然有人值役,白存孝踏水而至,才到庄前,小屋中,已迎出一个持伞青衣苍头,陪着笑脸问道“尊客是迷路避雨?还是有事要见我家主人?”白存孝一和对人不矜身份,虽见对方不过是个值役苍头,仍然抱拳,含笑说道“在下欲去‘榆关’,夜行遇雨,衣裳湿尽,又错过宿关,才想觅地暂避,但夜色已深,不敢惊动贵上,只请借一席之地,让我烤干衣服,便足感盛情的了!”
青衣苍头笑道“相公请千万不要这样说地,我家主人待客,素极谦光,但‘玉人小筑’,却又从来不留俗士足迹,相公丰神益冲,光采照人,可否赐下称呼,容我通禀一声,当待以上宾之礼招待!”
有役如此,足见主人不俗,白存孝只得说道“在下姓柳,小字延昭,是一江湖俗士,无甚身份,只求避雨烤衣,不敢过份惊扰!”
青衣苍头侧身伸手,肃客进入那庄门小屋,并含笑说道“柳相公请进屋小坐,并先喝盏热茶驱驱寒气,容我入庄禀告总管一声,主人若是未睡,也许会亲自延见。”
白存孝称谢进屋,青衣苍头便从一条建有雨棚的长廊中,走向庄内!
过示多久,青衣苍头便陪来了位貌相清癯的黄衣老人,并向白存孝含笑道“柳相公,这位就是!玉人小筑’的乐总管……”
白存孝刚一抱拳,那黄衣老人便陪着笑脸说道“柳相公万勿多礼,你是贵宾,快请随乐清泉先去更衣,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