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地旅站成一排,用手弩对准冲来的乌桓兵,不等他们反应,陈瞎子便大手一挥。
近千支弩箭同时射出,迎面冲来的乌桓骑兵当场被射成了刺猬,跨下战马也成了无主之物。
陈瞎子带人冲上,将剩下的乌桓兵也处理掉,成功夺得二百多匹战马,自己选了一匹跨上去,拉住缰绳对第三团团长方庄说道“老方,我带骑兵先冲,你后面跟上。”
方庄“……”
大哥,你才是主帅,不带这么玩的。
很明显,他这个团长没有话语权,陈瞎子吩咐完后根本没听他的意见,直接调转马头,向城门冲去。
赶路的同时还不忘扯着嗓子喊道“城中的汉人兄弟们,我们是大汉黑袍军,乌桓已败,请大家奋起反抗,乌桓的末日到了。”
他一个人喊自然没什么用,但他有兄弟啊。
两千多人同时呐喊,声音足以震天。
如今乌桓精锐都在山下,城中只有数万老弱病残,暴乱一旦发生,这群人还真未必是汉人俘虏的对手。
陈瞎子一路过一路喊,不求有汉人奴隶站出来声援,只求给城中乌桓人找点麻烦。
可世间之事往往就是这样,无心插柳柳成荫。
他经过的街上有座府邸,是楼班未当单于时所住的别院。
上任单于蹋顿在世时,楼班虽然不是乌桓单于,继承人的身份却没被剥夺,作为单于继承人,他住的吃的穿的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
他的府中有汉人奴隶上万,奴隶白天干活晚上囚禁,其中大多都关在靠近街道的地牢里,因为这边吵。
今天山下开战,奴隶没有出去,全部躲在黑暗的地牢里。
靠近街道的地牢不大,只有一千多平米,却挤了五六百人,这么多人躺在一起,睡觉都不敢翻身。
奴隶们和往常一样,躺在地上抠脚的抠脚,捉虱子的捉虱子,一脸的面无表情。
突然,一名三十出头的邋遢大汉吼道“你们听,什么声音?”
大家纷纷竖起耳朵,果然有声音传了进来“城中的汉人兄弟们……”
起初声音很小,后来慢慢变大,再后来震耳欲聋。
有人闻之,激动的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终于来了,汉军终于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个人哭泣带动一群人嚎丧,哭着喊着,说着“多少年了,汉军终于来了”之类的。
哭的正起劲呢,最先听见喊声的大汉暴突然站起,暴喝一声骂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们这怂样,不当奴隶都对不起你自己,没听汉军兄弟说吗,让我们奋起反抗,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兵力不多,需要支援,你们不想办法帮忙,反而在这哭,哭能把乌桓哭死?”
众人纷纷收住哭声抬头看他,许久之后才有人弱弱的说道“可是我们连地牢都出不去,怎么反抗?”
大汉冷笑道“想反抗就有办法,干不干吧?”
有人起身道“干,不就是个死吗,与其被乌桓奴役死,还不如轰轰烈烈干一场,罗深哥,你说咋弄,我听你的。”
他一说话许多人站起表态,一个个义愤填膺,视死如归,看得出来,苦乌桓久矣。
“随我来。”大汉罗深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到地牢大门跟前说道“这种破门,很难打开吗?”
所谓的门就是一个木栅栏,一边镶在墙内,一边与一根木桩相连,连接处用铁链锁着。
乌桓人看不起汉人奴隶,什么都给最差的,连牢门都是。
以前之所以不反抗,是因为出了地牢,还有柳城这个更大的牢笼,就算侥幸逃出柳城,他们也走不出草原和大山,只能认命。
现在不同,汉军来了。
周深后退几步,一个助跑上去就是一脚,栅栏门晃了几下,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