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阎枭带着一堆的东西回来了。
他将东西交给穆成雪。
穆成雪打开,随手抽出一卷纸卷,翻开来看,里面细细的记录着纪弘盛犯的事儿。
纪弘盛做户部尚书多年,这些年来,坏事儿那是一摞一摞,罄竹难书。
光是明面上比较容易查的土地买卖,官职买卖,贪污税款,就有一堆。
更别说还有暗地里的各种腌臜之事,比如人口买卖,赌场交易,包括安卢寺的皮肉交易这些,也是数不胜数,不胜枚举。
穆成雪光是随便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被气得呼吸都有些乱了。
“你说,这个纪弘盛坏事儿做了这么多,这么多年下来,怎么就没有人发现呢?我还听说,他的名声在官员之中,还算不错的。”穆成雪咬牙道。
“因为有人护着。”阎枭沉声说。
“明面上的许多事情,有人打掩护。做了之后,就将证据抹掉了。这些东西,一部分是我这几个月翻遍了整个陨月楼历年来的库藏,找到的。
还有一部分,是我费尽心力,才找出来的,而这,还不是全部,还有许多,我也没有找到的罪行。”
“不过我想,就这些,也够他吃一壶的了。”
“哪里只是吃一壶,要他脑袋,都够砍个几十回了。”穆成雪怒道。
阎枭闻言不由得好笑“说的什么傻话,一个人就一颗脑袋,哪里来的砍的几十回?”
“我就这么说说。”穆成雪嘟哝着。
“你打算怎么做?”阎枭问她。
“这些东西,我如果直接交给我祖父,怕是一把就给他按死了。这样他幕后的人,看到我祖父都出面了,怕是动都不敢动了,到时候怕是逼不出人来。”穆成雪说。
“是,这同样也是我的担忧。”阎枭说。
“这些东西,有许多都是能够按死他的大罪,想要逼他背后的人出面,那就肯定要给他一点希望,让他觉得自己还可以被拯救一下。”
“所以,咱们用明面上这些比较轻的罪名,买卖官职和土地还有贪污税款这种虽然严重,但还可以被宽容一下的罪行,去逼他。”
“这些罪行,涉及的年份多,跨越长,想要核查起来,肯定也麻烦,所以需要时间,给了他时间,他肯定会想要自救,这,就能把他背后的人给逼出来。”
“只要将他背后的人逼出来了,咱们再看看能不能咬死他,如果咬不死,那至少也知道了人是谁,以后,也就能够明确仇人是谁。”
“而纪弘盛,则可以用剩下的这些罪证,按死他。”穆成雪沉声说。
她的条理清晰,考虑也很周全,所以阎枭并没有什么意见。
“那你打算怎么做?找谁做这事儿?”阎枭问她。
既然傅振国不适合直接出面,那肯定要换人检举,这样一来,人选就变得很重要。
“镇、国、侯。”穆成雪缓缓吐出三个字。
阎枭略微有些诧异的看他“镇国侯?他这个时候,应该正焦头烂额的满世界找自己失踪的女儿吧,会愿意管咱们这闲事?”
穆成雪闻言不由得微微摇头“怎么回事闲事?你也把镇国侯想得太无用天真了些。”
“镇国侯可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之前灵羽和纪晓燕因为沈知行曾有过冲突,纪晓燕早就进入了镇国侯的视线内。”
“婚礼当天,纪晓燕的贴身丫鬟冲到现场说纪晓燕自尽了,求沈知行去救,这事儿是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的。对镇国侯来说,纪晓燕就是那个破坏了宝贝女儿婚姻,伤害了他宝贝女儿的人。”
“眼下灵羽走了,他满心的怒气正是无处宣泄的时候,他的目光说不定已经盯上了纪晓燕和纪弘盛了。只是他查起来颇为费时费力,而我要做的,就是把证据亲手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