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之后,程伯献从隋国昌的心腹手中拿过竹篙,由他来操作这条小船。
在靠近作坊桥的地方提前下了船,程伯献明白,再往前,就能看见刺史府了,如果把船直接开到那个位置,好像不太好。
隋国昌也不是没来过扬州,对于这里也有些熟悉,便问郑东道,“公子,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这里离刺史府很近啊!”
“隋将军,哦不,从现在起我就叫你老隋,你不用担心,我叔父是这里的官吏,我这次来扬州就住在他家里,我想在扬州,还没有人敢不长眼睛,敢打我的主意。”
隋国昌闻言吃了一惊,“公子,令叔父当的是什么官?”
“这个嘛,一会你就知道了。”郑东见隋国昌愣在那没动,“走啊,别呆在那不动啊!”
没办法,既然都跟着来了,即使是虎口,现在也不得不闯一闯了。隋国昌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赌眼前的这个少年的身世没有造假,已经跟到了这里,就差最后一步了,怎么能轻易就放弃呢?
眼下,二当家应该已经抓到那个郑东了,想必明天就能带着郑东的首级来和自己会合,到时候联系上徐飞,不愁大事不成。
然而,令隋国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目的地果然是扬州刺史府。
“公子,公子。”隋国昌疾步上前拉住郑东的胳膊,“令叔父不会是扬州刺史吧?”
郑东眯着眼看着隋国昌,却不说话,急的隋国昌都快哭了。
“我听闻前些日子扬州刺史刘尚刘大人和司马江弘仁江大人在闹市口被人刺杀了,您叔父难道是朝廷新派来的刺史?”
“不是!”郑东这会出言否认了,隋国昌也如释重负,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郑东害怕,隋国昌和徐飞有过交易,说不定两人已经是无话不说,如果隋国昌拿刺史刘尚的事情来试探郑东,郑东担心自己一旦隐瞒了真相,反而会让隋国昌识破,进而伤害自己的性命。
于是对于隋国昌的新问题,郑东当即就说了实话。
“那公子带我来刺史府干什么?”
“噢,老隋你有所不知,我叔父在扬州并无房产,此番我来扬州,只好与他一起寄住在刺史府,正好也方便办公。”
隋国昌将信将疑,站在笔直宽阔的路边,看着对面匾额上“扬州刺史府”五个大字,隋国昌不知道该不该走过去。
“你怎么了,老隋?把我给劝动了,然后你自己又反悔了?”
“不是的,公子,我只是有些”
“有些什么?你行得正坐得直,难道还怕进衙门吗?再说了,我们又不是被抓进去的,我们是堂堂正正走进去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好吧。”
即使嘴上答应了,但脚步还是半天才迈出来。
郑东自然是大摇大摆的往里走,门口站岗的亲兵见到郑东也是点头哈腰的,隋国昌见状,觉得郑东的身份不假,不然也不至于让门子如此客气,便紧紧的跟上去了。
进了大门,转过影壁,隋国昌忽然听见关门插门闩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对劲,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再转过头来的时候,前面哪里还有人,整个院中就剩下自己和三名心腹了。
隋国昌正想试探性的喊一声,突然听见脚步声由远及近,还隋国昌那颗悬着的心还没放下去,又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
密集的脚步声怎么可能会是杨公子呢,来的人迅速把隋国昌等四人包围了起来,看他们身上的服色,大部分都是扬州刺史府的衙役,还有一部分是居然是千牛卫!
隋国昌有些害怕了,堂堂天子卫率的千牛卫居然被派到了扬州,说明一定有极其重要的人物在这里,难道说是护送新刺史上任的?不对啊,徐飞并没有告诉自己新刺史已经到任了啊,否则扬州官场稳定,他怎么敢再来掀起波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