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徒儿都听您的,今后就不再掺和朝廷上的那些烦心事儿了,就守着寿安县和福昌县的这几处产业,够咱们爷俩颐养天年就行了。”
听到郑东这么说,骆宾王很是高兴,“这就对了,为师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也被诬陷过,也因为一时不明犯下过错,也被升过官,也被贬谪过,现如今居然能做到正四品的高位,为师已经算是将人生的百态都尝过一遍了。”
“现在再回首过去的那些往事,其实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功名利禄,都是幌子,纵有家财千百贯,临死两手攥空拳,还是好好活着,把每一天都过的像模像样才最好。”
郑东也感叹骆宾王这几年的心态变化之大,便顺着骆宾王的话说道,“师父这心态,真是无人能比了,徒儿也不得不佩服您。”
“哈哈哈,你也不要奉承我。”骆宾王笑道,“你已经早我很多年就看出这个问题了,你还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道理,实在是非常难得了。为师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正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时候呢。”
“嗨,师父过奖了。”郑东摆摆手,笑着说道,“人言广厦千间,夜眠仅需六尺,家财万贯,日食不过三餐。徒儿来到京城,开埠建厂,广纳人才,创办学校,科学种植粮食,这些功绩已经足以名垂千古,挣到的钱也足够徒儿挥霍,因此,徒儿实在是不想再朝堂中与那些想要争权夺利的人们尔虞我诈,还是留些心思,多活几年为好。师父您说是不是?”
“哈哈哈,说得好!”骆宾王竟然给郑东也倒了杯酒,递到郑东面前,“从前,为师都认为你还只是个孩子,但从今天起,为师不再把你当小孩子看了。这杯酒就是见证,从今往后,你也可以随时陪为师喝上两杯了。”
“嗯,那徒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东端起酒杯,在骆宾王笑盈盈的目光注视下,一仰脖就喝干了杯中酒。
另一边,宰相们和六部尚书的商讨也终有有了结果。
关于寿安县伯郑东今天在朝堂上提出的这几项提案,其中对于葱岭以西的大片国土,确实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而整治所需要的粮草军需,是需要大量的金钱支持的,因此开海之议,也被宰相团一致通过,海上保安队一事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夏官下属的第一家官营公司。
只是国债一事,宰相们却各执一词,其中以岑长倩和魏玄同二人则认为此事可行。
苏良嗣则表示可以一试,动作不能过大。
而韦思谦,韦待价以及裴居道都认为,此事有损官府和朝廷的威严形象,不可行。
然后便出现了争执,作为地官(户部)尚书的魏玄同,掌管着全国的财政大权,却因为几次征伐导致国库空虚,而经常掏不出钱来,这让他这个尚书当得有些憋屈,因此是他是极力争取,要发行国债的。
另外,作为刚刚获得批准创办专属官营公司的夏官(兵部),尚书欧阳通也对发行国债一事很是赞同,毕竟要想建成海上保安队,是需要大量的前期投入的。
但地官明摆着是没钱给,不和百姓借钱,夏官到哪去建造这么多大船呢?难道真的要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拱手交给郑东那样的私人公司吗?
那当然是不愿意的,连武则天也不愿意把这样的好差事交还给郑东,即使她知道郑东确确实实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于是,在武则天的大力斡旋之下,最终决定,尝试发行二十万贯的国债,债券由营缮监专门制版,印制,然后加盖户部的官印,再加上办事员的私人印章即可。
命令下达,第三天营缮监就送来了样品。
只见那张五寸长,三寸宽的桑皮纸上,已经印上了些许小字。
其中,四周围着一圈花纹,紧接着就是顶上的四个大字,“大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