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
这时伺候太后的宫女将一直在殿角暖炉上温着的安神汤端了过来,服侍邹太后服了,又端来热茶让邹太后漱了口,邹太后瞧了瞧若水,又要说话,若水忙道“太后娘娘,有话不妨等您明天睡醒了再说,谷神医这安神药见效很快,您先闭目养神,最好不要多言多思,才能睡得安稳。”
邹太后闻言,缓缓点头,合上了双眼,嘴角却浮着淡淡的笑意,一阵倦意不知不觉地袭上了她眉间,她想,这事不急,明儿再下旨,也来得及。
围在太后身侧的诸人见太后服药之后,不多时已经呼吸沉稳,还打着均匀的鼾声,不由地都放下了心。
圣德帝悄悄起身,对着众人摆了摆手,当先悄步出了太后的寝殿,来到外面的起居间,众人都随在圣德帝身后悄悄退了出来。
圣德帝在一张团龙靠背椅上坐了下来,有宫女送上热茶香巾,圣德帝净了面,喝了茶,觉得自己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对着侍立在侧的众人摆手道“都别拘着了,坐下吧。”
众人哪能和皇帝陛下平起平坐,纵是皇子凤女也不能逾越了规矩去,宫女搬来好几个绣凳分给众人,众人这才坐了下去,若水也捡了一个角落,静静地坐下,抬头看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心中微微焦急。
她想起还守候在宫道上的小桃,自己进宫这么久,没传出一点儿消息出去,这丫头这会儿不知道该多替自己担心呢,还有,这天都黑了,皇帝还没有放自己出宫的意思,小七在府里等自己,更是要等得心急如焚了吧。
一想到这里,她就坐立难安,频频望向窗外,忽然觉得一道锐利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她看过去,居然又是楚王!
他乌黑明亮的眸子里闪动着一种异样的光彩,竟让她看不透起来,若水蹙着眉,不明白他一而二,再而三地关注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若说他当真是看上了自己,却也不像。
除了在百花宴会上,他有意的用眼神戏弄了自己一回,若水在楚王的脸上再没有看到半点爱慕之意,他虽然总是若有意若无意地看着自己,若水却避之唯恐不及,她现在生怕跟他拉扯上半点关系,万一激得他起了心,再次求圣德帝赐婚,那就大势去矣。
所以自己不能给他半点希望,更不能给他一点错觉!
若水沉下脸来,送了一记冷冰冰的眼刀过去,狠狠地刺了他一下,就见那楚王嘴角一抽,模样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说不出的古怪。
若水不再理他,转头去瞧圣德帝,她想不明白这个时辰了,圣德帝为何还不放自己出宫回府。
却见圣德帝正在瞧她,微微一笑道“柳姑娘,你今天对朕提了好几个不情之请,朕可都答允你了,如今朕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柳姑娘可否答允朕啊?”
若水忍不住腹诽,他这个一国之君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天下谁要是敢不答允,岂不是不要脑袋了吗?
听得他调侃自己,若水还是脸微微一红,起身道“陛下有话尽管吩咐,若水无不应从。”她察言观色,心中已然猜到了几分。
果然听得圣德帝说道“柳姑娘,太后的病情还不稳定,朕想请你今夜留在宫中,替朕守在太后身边,不知柳姑娘意下如何?”
若水有些为难,太后这般情况,当皇帝的自然不放心,让自己留在宫中是情理之中的事,若水原想一口答允,可是一想到家中的小七,子时还需要自己为他解毒,若水就不由得犹豫起来。
一想到子时小七毒发时那种万虫钻心的剧痛,若水就止不住心疼。可是她又怎么开口拒绝圣德帝?
她的犹豫之色没有逃过楚王的眼睛,他一转念就明白她在担忧什么,心头一热,脸上却淡淡的看不出表情,说道“柳姑娘,你可是担心府中的什么人吗?你若是有话要捎给府里的人,不妨告诉本王,本王会遣人去往柳相府中代姑娘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