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丸自己是九世怨婴,其实,他最懂得那种孩子出生后,没有父亲或者母亲时的孤单;
为何他会对天天这般爱护?
撇开灵童的体质对灵物的吸引力不谈,不也是因为天天那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么,那个爹,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生来无父无母,魔丸对他,自然就感觉不同。
再者,
今晚的闹腾,本身就有些匪夷所思,这几年,咱们每个人,每个人的生活,其实都改变了不少。”
阿铭举起了酒杯,
道:
“是你们变了;谈情说爱,甚至是和异性的接触,都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生活一直没变,唯有鲜血和美酒。”
笼子里的卡希尔举起了酒杯,
道:
“哦,阿铭大人,您这话简直是说出了我血族的真谛,让我们满饮这一杯。”
他的话,被直接忽略了。
“我的意思是,主上女人都收进屋了,魔丸先前该闹腾也闹腾过了,也都习惯了,这次闹腾,应该是他察觉出了这枚丹药到底有什么后果。
还有,
那枚丹药不出意外,应该是那位楚国公主从楚国带回来的,她自己应该都不清楚这枚丹药服用下去后,意味着什么。”
阿铭微笑看向薛三,
道;
“你在质疑主上和公主的感情。”
“哦,为了那不容置疑的感情,我们再满饮这一杯!”
卡希尔再度举杯。
“是真爱么?”薛三不以为意,“四娘和主上是真爱么?估摸着,四娘是除了主上以外,看其他男性都觉得像是看下面吊着一根发了霉面筋的玩意儿。
柳如卿和咱主上谈过情说过爱么,至于公主,呵呵。
这世上,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情深义重,绝大部分两口子在一起,无非是凑合着过日子罢了。”
“哦,三大人这句话当写入诗歌之中,值得满饮此杯!”
躺在棺材里的阿铭换了一个斜靠的姿势,道:
“好的,就相信公主不知道这颗丹药的副作用,说得通,因为给她这枚丹药的,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的皇兄。”
“哦,为了感人肺腑的兄妹情深满饮此杯!”
薛三“呵呵”冷笑两声,
“其实,有些秘密,可以守得住,而有些秘密,是无法守住的,就比如我们主上,咱们的平西侯爷虽然有干儿子,却一直没有嫡亲儿子。
外人不知道咱们的真实原因,但也不需要知道真实原因是什么,反正,平西侯爷子嗣艰难是必然的,说不得还可能是战场上受过伤,像当初燕国皇宫里的宫中太爷那般。
在这种前提下,如果咱们主上的唯一子嗣,身上有着一半的楚国皇族血统,那么……”
阿铭不以为意地道:“那么就相当于又多了一个大孝子。”
血缘亲情,对于高层面的人而言,真的不算什么。
这时,卡希尔终于停止举杯,问道;“国家,不能合并么?谁家是谁家的继承人,谁家拥有顺位继承资格,一个国王就能再继承另一个国家的国王身份……”
“国情不一样。”薛三说道。
“哦,为了不一样的国情满饮此杯!”
薛三扭了扭脖子,道:“但站在那位大楚摄政王的角度,将这里的妹子换成侄子,且侄子还是平西侯府的嫡系传人,很划算。
这笔买卖,就如同当年的闵家做的一样,只不过,我觉得那位摄政王应该是不屑于给人做嫁衣的,但无疑,也是一种比那种签就是为了准备撕的盟约更可靠一些。
行了,不说了,我出门去雪海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