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去帮爹拿。”
或许,
当天天说出这番话时,冥冥之中那根预言的线,至少在这一点上,好像又连了上去,只不过,是看似极为紧密,实则毫无干系。
但,
作为“老父亲”,
郑凡在听到儿子的这些话后,是由衷的欣慰与开怀;
你很难再找到第二个像天天这般乖巧懂事的孩子了,他近乎满足你对“儿子”的一切幻想,这幻想甚至来得有些过于不切实际,可却又真实发生。
父慈子孝,
本该是最普遍最寻常的道理,但在现实中,却往往很难真的践行出那般的纯粹。
人吃五谷杂粮,要历经风吹雨打,正如襁褓中的孩童,起初都是天真可爱的模样,但慢慢地,就不再那般“赏心悦目”了。
这是现实,
像山谷溪流向下,江河奔腾入海一般,天经地义;
可偏偏,总有一些人,在解决了最基本的问题之后,亦或者是在忙里偷闲时,总想着去做一些属于自己的小情调。
放在大方面,就是以一国之力,兴修水利,望江的治理就是其一;
放小的方面,就是郑凡这群人,无论是最开始的虎头城还是之后的翠柳堡盛乐城雪海关,十分力至多用个八分,剩余的两分不是为了存蓄下来,而是花费在了矫情上。
不是努力过后去享受一下矫情,而是为了过上可以矫情的日子,平日里不得不去努点力。
瞎子一直有着怎样的一个小目标,
郑凡怎可能不知道?
但就是如此,这几年,郑凡还是让瞎子去给天天当最开始的启蒙老师;
对于早慧的孩子而言,前几年,其实是对其影响和塑造最大的阶段。
没办法,
有老田的例子在前,
郑凡可不想让天天走他爹的老路,
与其到时候被所谓的大义给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倒不如跟自己一样,真惹着爷不爽了,直接给你金銮殿挑翻!
目前来看,
瞎子的教育,无疑是成功的。
我郑凡,这一世不想受什么委屈,我的儿子,也得一样。
郑凡双手托着天天的小腿,父子二人一同欣赏着下方已经进入尾声的杀戮。
楚人奸细的作乱,没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正规军无法做到的事,让所谓的奸细和刺客来做,只要失去了先发性,必然下场极为凄惨。
很快,
下方的喊杀声就不太能听得到了,估摸着已经进入到最后的追逃和捕杀环节,本就没高氵朝,结尾就会更显得索然无味。
剑圣一直坐在那里,没挪步。
剑婢则靠在另一侧的栏杆上,背对着郑凡这里,嘴角挂着淡淡的嘲讽之意。
分开了讲课,
居然趁机对自己儿子开这种小灶,呵。
在不可见的地方或者明面上稍微“硬”一丢丢,已经是剑婢去怼郑凡的极限了;
郑凡将天天放了下来,
看着剑圣坐那儿手里握着龙渊,
不由得笑道:
“怎么忽然就这般紧张了?”
“本来不紧张的。”剑圣回答道。
“哦,是因为?”
王爷的眼角余光下意识地开始向四周扩散,剑圣的感知力很强,周遭有危险或者有强者出没时,他能感知到。
“因为你先前说的那个话。”
“什么话?”
“你说留下镇以后会变成什么名字,心里忽然想到一个事儿,就不由自主地想把剑握在手上。”
“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