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早就想到周咏梅会有此一问,她笑着看了看自己住的地方,看了看家里的摆设。
石以彤不以为然,面对嘲讽,她只是回以淡淡的笑:“这套公寓虽然只有一百平米,但却是我自己买的。”
却偏偏要在话的最后,刻意大声地强调:“和温总——无关——”
尤其是“无关”这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
瞬间勾起了周咏梅的蹭蹭怒火:“既然无关,为什么到处都是他的东西?”她恨,恨这里的桌面上,摆着很多石以彤和温卫华的合影,照片中温卫华灿烂的笑容格外的扎眼。
不仅扎眼,更扎心。
“夫人,温总在的时候,我无意和你争。现在温总走了,我更没必要和你争了。至于我家里可以放什么,放在哪里,且在法律许可范围内,那都是我的自由吧?”
石以彤说完,将视线投到沈律师身上。
恰在此时,周咏梅也朝他看去。
沈律师现在只恨自己不是个隐形人,不能钻天遁地,满头黑线,只能硬着头皮回复周咏梅:“夫人,石小姐说的是实情,您确实无权干涉。可是……”
周咏梅听着前面这部分的话,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几乎就要被抽空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撑不住倒在沙发上了。
但没想到,这个时候,沈律师竟然来了个大转折。
“可是,石小姐,这并不代表我是站在你这边。就算你不争不抢,你终究还是介入了别人的家庭,当初温总收留你,不是为了让你来破坏他的家庭的。所以希望你现在能够尊重一下夫人。”
石以彤扯了扯唇角,转身倒水,在他俩看不到的角落里,偷偷苦笑,却用极其平淡的语调诉说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我不只是尊重,我更是佩服。从你知道我和温总的关系到现在,从来都不吵不闹,每次见着我,依旧客客气气。说真的,如果当初你跑到公司来大吵大闹,我或许就已经把温总给抢来了。”
但她话锋猛地一个急转,强调道:“后面便不会发生那一系列的事情,温总也不会死。”
闻言,周咏梅的脸瞬间变色,心好像忽然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她不得不咬紧牙,才能忍不住那种闷闷的,又揪心的痛觉。
“你在怪我吗?”周咏梅吃力地问。
石以彤端着两杯水送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她额头上渐渐渗出了些许冷汗。
“不敢。”石以彤摇摇头。
周咏梅鄙夷地“哼”了一声。
面对质疑,石以彤还是坦白了一切:“温总对我的帮助和照顾更是我这辈子都还不完的。所以我才会在温氏遇到瓶颈期的时候赶回来,我也会在梦到温总让我帮你的时候,赶去医院和你说那番气话。”
“梦……你……”周咏梅眼睛瞪得大大的,苍白的嘴唇微张,又闭上,张张合合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我昏睡了那么久,好多好多人都进过我的梦里,可唯独没有他。”
她说着,神情渐渐落寞,到最后,甚至有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
是失望的眼泪吧?石以彤看到眼前这个一直维持着贵妇形象的女人竟然在情敌面前掉下眼泪,心不由地轻轻一颤。
沈律师也看到了这一幕,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夫人。”
“夫人,您放心。”石以彤也安慰起她来,“温总其实并没有那么爱我,公司的股份不给我,温家的财产也不带我分一丝一毫,甚至在我和家庭之间,他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家庭。”
没想到她的安慰还真有用,周咏梅又惊又喜:“真的吗?”
“否则呢?”石以彤苦笑连连。
“可是我记得你说,他提前立了遗嘱,还……”
“假的假的——假——的——那都是编出来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