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买了票像观众一样坐后面一排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初学戏的时候，师傅手把手教她们做动作。有的时候一段唱腔练很久都不行，她急的在那里哭，曲南风就会偷偷给她开小灶，把会的全部教给她。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小时候好，快乐来的很简单。

散场了，季微凉踱步到后台，曲新词在卸妆。见到她空着手，故意逗她“回娘家还能空着手，可不像话啊。”

“没啊，我买了你上次说的雪花酥，在我车上，一会去拿。”

“真的啊，你现在良心发现了，对师姐妹这么好。”

她莞尔一笑，看了看四周，“师姐人呢？”

“下去就出去了，回来了晚饭也没吃，说肚子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呢。”

戏院的后面是三层三间的民房，有个独立的大院子，微凉找到后面正巧曲南风从房间出来，眼眶红红的。

“师姐，你哭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我妈了，一下子情绪有点收不住。进来吧，你的房间一直给你空着，什么时候想回来住了，跟我说一声。”

曲南风的房间大多都放着和京剧有关的东西，靠墙放了个书架，床头有她第一次上台拍的照片。

“我给你泡杯龙井，坐。”

微凉侧目，隐约看见她脖子上好像有红印，但她穿着立领的衣服，遮盖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等她泡茶时将袖子卷起来一些，手臂上也有痕迹。不像是撞伤的，倒像是……

“师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她试探着问。

“没啊，怎么忽然这么问。”

“哦，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带谁回戏院，按理说追你的人该排到法国去了。师傅不在了，你也得考虑给自己找个依靠。”

曲南风手一滞，表情僵了一下，随后笑道“这种事情随缘的，不是你想找就有。我不强求这些，只想唱一辈子的戏。”

季微凉接过茶杯，不动声色地瞧了瞧她的脖子，十分确定，那是欢爱后的痕迹。

她不想说，她也不能勉强，聊了几句就下去了。从车上取出雪花酥给曲新词，状若无意问道“师姐这些年没谈男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