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的效果很好，她的那些皮外伤这么些天已经该结痂的结痂，该消褪的消褪，而且更加光洁白皙。

他用浴巾擦干她的身体，发现她的伤在一点点的愈合，他会有一点忘形，高兴她在渐渐恢复。然而擦完药后，一触回她的眼睛，他的那一丁点儿高兴立刻荡然无存。

明明没有任何的情绪，却携了最大的杀伤力，牢牢地揪扯他的心。

今天给她擦完药，他没有马上坐直腰板，伏在她的身体上方。他记起猫跳到她的膝盖上去她落下的目光，那是有波动。

傅侑林和她对视，他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希望要探进她的心里。希望知道她把自己锁了这么多天，一句话都不说，究竟是在想什么。可他看到的只有一汪疑似死水的存在。

“傅太太……”他低低地唤。

漆黑的眼珠盯着彼此，相互呼吸声尽可闻。他拢着她，轻抚她的面庞，旋即拿自己的脸颊蹭她的脸颊，拿自己的鼻子蹭蹭她的眉毛，她的眼睫，她的鼻尖。

“对不起”三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太轻了，轻得根本无法表达他的真正情绪，而他又再找不出其他准确的言语。这么多天了，一个合适的表达都想不到。

描摹着她的唇线，傅侑林睇一眼她的神色，谨慎而小心地亲吻上她的嘴唇。这和喂她吃饭时不一样，他在单纯地吻她。好几天了，直至今天，他才敢这样试探。

不过也只是贴上而已，并未妄动，他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心理底线。但凡记起她的遭遇，他便心生恐惧，连一个完整的吻都不敢给。

少顷，待他抬头，他发现她闭上了眼睛。傅侑林帮她穿好睡衣，搭好被子，轻抚她的额头。

隔天上午，沈修一大早又给他来电话。他先确认过季微凉还在睡，才离开房间到外头，此时接起他的第三通电话。

“你过来吧，有东西给你看。你就不好奇是谁做的？”

“不管是谁，落在你手里还不是求死不能，我安顿好这边再过去。”

“你老婆被人拍了视频和照片，你也不好奇？”

他如此着急，傅侑林料到会是重要的事，但没想到会和微凉扯上关系。愣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他在讲的是什么，心陡然一沉“怎、怎么回事？在哪？视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