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行云笑笑,“司马前辈,你是老江湖了,扪心自问,若你取得了一本天下人人觊觎的秘籍宝典,敢把他随身携带吗?更别提像我这种武功低微的后辈,将秘籍携带在身,不久和孩童怀千金过市一样危险?”
“此话当真?”
“绝无虚假。事到如今,我与你说实话,神觉塔的秘籍,是心传宗‘纯心剑’一系武学,叫做‘清水御露蝉’,是顶顶高明的练气功夫。篇章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路某脑子还算好使,为保一命,早将内容背的滚瓜烂熟,牢记在心,原本却是烧掉了。”
这话不说则已,一说出口,司马轻如遭雷击,垂手呆立原地。他天资不俗,早年走宗门“清水剑”一系武学,已有所成,往后为了突破自我,潜心研习流派最称上等的“纯心剑”一系,却因少了关键的篇章而难以精进。路行云说什么都有可能是假的,只有这“清水御露蝉”几个字编不出来,此乃修习“纯心剑”至关重要的练气功夫,知之者甚少,纵然他自己也是数十年前偶然从师父那里听说过,深深铭记。路行云一个野小子,若非亲眼目睹了记载着“清水御露蝉”的篇章,是万万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所以,他现下无比确信,藏在遮雀寺内的秘籍,就是被路行云得到了。
路行云看着司马轻呆若木鸡的模样,暗自庆幸自己从卓茹茹那里多问了几句。
司马轻震惊过后,气息明显急促:“你把‘清水御露蝉’的内容抄给我,我放他们走!”
路行云转过身:“你先放了他们,不然就杀了我,让这神功从此消失于世间。”
司马轻方寸已乱,连声答应:“好、好,我放他们,你说话算话!”
路行云道:“当然,命都没了,我要神功何用。”说着,对定淳与燕吟道,“定淳师父,燕兄,你俩先走,去青光寺等我。我这边事办妥贴了,就去找你们。”
“路兄!”两人异口同声。
“放心,秘籍内容我都记得,司马前辈是讲信用的人,我不会有事。”
司马轻笑道:“路少侠说的对,江湖中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们安心走吧。”
定淳还想再说,不妨燕吟一手搭上他肩头,对他摇了摇头。
林中分别,司马轻、陆辛红与甄少遥挟持路行云朝云莲峰反向疾行,昼夜不停,直到次日清晨,远远已不见高耸入云的云莲峰,方在一汪清泉畔停下。
“这儿风景好,我喜欢。”陆辛红不知从哪里采来一朵黄花,捏在指间,扭胯挪步凑近甄少遥,“甄郎,这朵花送你,你说我对你好不好。”
甄少遥嘴角苦涩,抵掌在身前:“谢陆前辈。”口中称谢,却不去接花。
“唉,甄郎还是不喜欢,叫我‘陆前辈’敷衍我呢。”陆辛红顿时神情委顿,一转身就将小黄花扔入清潭,还不忘踢块石头过去,但石落水中溅起水花,他又尖叫着跑到一边。
路行云见着滑稽的场面,一时忘却了自己的处境,哈哈直笑。
司马轻斜眼过来:“好笑吗?忘了阳翟城外那一剑了?”
路行云不理他,径问甄少遥:“甄兄,你师父呢?”
甄少遥未答,陆辛红抢先说道:“他的师父就在这里!”
“他师父是季河东,这里哪有季河东。”路行云说话间觉察到甄少遥的嘴角猛然一颤,连带着脸色亦黯淡不少。
司马轻道:“他已和季河东决裂了。”
“我没有和师父决裂!”甄少遥闻言忽然叫道,“只不过师父他......师父他......”
“季河东那夜可是提剑要杀你来着!这世间师父对徒弟呵护还来不及,哪有动手杀徒弟的?”陆辛红右手往后一甩,“要不是我救你出来,你现在哪还能顶着这张俊脸招摇过市,早成剑下亡魂啦。”说完,看向甄少遥的眼神一时竟又是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