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
哈尔勒喝道:“咱们三个一起上,不信他还招架得住!”说完,哇哇大叫,有搏命之意。
正当时,却听“噗呲”一下,路行云急视过去,他的胸前,透出了半寸剑锋。
“啊!”哈尔勒张嘴痛呼,单膝跪下、单刀拄地,左手捂住胸口,指缝瞬间被涌出的鲜血填满。他的背后,贺春天面无表情,抽回长剑。
韩造极惊怒道:“老贺,你干什么!”
贺春天面色恬淡:“主持公道。”
韩造极道:“你不刺姓路的,却刺你的结拜兄弟?”
贺春天冷道:“我和这苏蛮人相、相识不过一日,他自己不、不要脸认我当大哥,我心里实则不耐烦得紧,并未把他当作兄弟。现在他要为难我的真兄弟,我就不客气了。”
“你的真兄弟?”
贺春天点头道:“对,路兄是我的真兄弟。”
韩造极两排牙摩擦嘎吱嘎吱:“你和这姓路的认识多久?”
贺春天道:“一见如故。”
“他妈的,贺春天,你犯浑吗?”
“哼,打我兄弟的主意,你们才犯浑。”
韩造极忽而八肢用力,高高跃起:“反复无常的小人,我要你好看!”
贺春天呼道:“找死!”剑烟骤起,迅速将自己与空中的韩造极都笼罩进去。
路行云看着迷迷茫茫,拉上瘫软无力的兰妃,后撤几步。耳边断断续续传来激烈的交锋之声。等他停下再看之际,浓厚的烟雾已然散去,淡淡萦绕轻烟薄雾中,贺春天长剑滴血,满身亦沾满鲜血,然而韩造极伏地抽搐,那四只长手,竟已被斩去三只。
兰妃不敢直视,掩面扑到路行云怀里。
韩造极不住呢喃,在地上翻滚几圈,四只长手不见,只留下身上三个血淋淋的窟窿。
贺春天傲然道:“怎么样,我这‘东剑’,当得当不得?”说罢,顺手送出一剑,将摇摇欲坠的哈尔勒彻底捅倒。
韩造极痛苦不堪,挣扎起身,阴惨道:“贺、贺大哥,小弟错了。你大人大量,饶小弟一条性命。”又道,“你‘东剑’之名,名副其实。”
贺春天道:“这还差不多。本来我还想找你们去狮威山给我造势,现下看来,我实力已够用,全然用不上这些把戏了。念在你还叫我声‘大哥’,就饶你一命,速速滚开吧!”
韩造极口齿流血,道:“多谢大哥饶命,大哥恩情,小弟没齿难忘。如今有伤在身不方便,等养好了伤,再行报答。”
贺春天道:“好,滚吧。”态度之冷漠,仿佛路人。
韩造极道了谢,趁他不注意,拖起哈尔勒的尸体就跑。贺春天看了看他,没有阻止。
战斗告一段落,路行云这才回过神,感受到了胸膛边的柔软温暖,将兰妃推开,道:“人走了,可以睁眼了。”
兰妃双颊潮红,杏眼湿润,颤颤巍巍扭头顾视,即便不见可怕的韩造极,但见到满地是血,亦不多看。
贺春天拍着手,笑呵呵道:“路兄,我的好兄弟,敌人被我赶、赶走了,你说我这个兄弟,当得称职不称职?”
路行云尴尬一笑,道:“称职。”
贺春天用肩膀撞他一下,使个眼色道:“我知道你也要去狮、狮威山,到时候可别不、不认我这个好兄弟哦。”
路行云默然无语。
贺春天斜眼瞟到捆在树下的月额陀,道:“这头陀闭着眼,一声不吭,不知在养神还是在装死。他是你的仇家,趁着手热,我也帮你料理了吧。”
路行云摇头道:“不必了,留着他性命吧。我与他有仇,可并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贺春天将刚拔到一半的剑插回去:“哦?放了他吗?你可得想好了。”月额陀的手段他心里有数,即便对方受伤,仍然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