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等我们吧。”
崔期颐望着远近无数黑黝黝的地洞,心中发毛,道:“不,我还是和你们一起。”
路行云点点头道:“好,我们共进退。”说完,先踢了脚边一块石头到洞里。
石头骨碌碌滚得无影无踪,久久没有回响,路行云等了一会儿,不再犹豫,跳进地洞。一瞬间,头顶的红光消失,他只觉自己像是躺在了倾斜的冰壁上,竟是哗哗疾速地往下滑去。下方是那深不见底的黑暗,所经之处,嗅到的皆是浓郁的泥土气息。
过了许久,路行云感到脚下一空,下意识地俯身扑倒,不想最终却“哗啦”一声,掉落进了一泓水潭。
路行云水性极佳,扒拉几下就游到了岸边,只听到背后“呼啦哗啦”接连两响、水花大溅,当是定淳与崔期颐也到了。
崔期颐会水,定淳却是个旱鸭子,在潭水中胡乱扑腾。路行云连忙游过去,给他搭一把手。三人相继上岸,崔期颐的玄煞古镜红光极盛,将周围照映得很是亮敞。
原来,这是一个地下洞窟,这一泓水潭乃是洞窟的尽头。水潭之侧,路行云三人面对的方向,一条岩洞蜿蜒通向幽深,岩洞的上下生有不少笋尖也似的钟乳石,钟乳石上滴着水,岩壁也是湿漉漉的。
路行云抬头看看水潭的上方,倒生着无数钟乳石,足有数丈高,密密麻麻的,连那地洞的口子都找不到,心知无法原路返回了,便往岩洞里走去。
崔期颐心慌道:“行云哥哥,等等我。”赶忙上前紧随其后,定淳则居末尾。
岩洞黑漆漆的,很是静谧。行走其间,可以清晰听见每一个人的呼吸,除此之外,便是那“滴答滴答”不绝于耳的清脆水滴声。
路行云拿着玄煞古镜照路,俄而停步。
崔期颐道:“怎么了?”语调微颤。
路行云蹲下身轻声道:“这里有血迹。”
借着玄煞古镜的红光,果然见到几块突起的岩石上,洒有斑斑鲜血。
路行云伸手指蘸了血,嗅了嗅道:“这血很新鲜,落在这里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崔期颐道:“是燕吟的吗?”
路行云摇头道:“不晓得,如果是他的,那他的处境不妙,我们得加快脚步了。”说着拉起了崔期颐的手,“你跟紧我,不要再走散了。”
崔期颐一怔,点头道:“好。”
又走一阵,脚下的硬岩变成了松软的泥地。路行云再次停顿,道:“等一下。”当下不用他说,崔期颐与定淳都看得分明,几步远的泥地上,全是杂乱无章的脚印。
“这些脚印很像是人的。”路行云边思量边道,“但若是人,怎么不穿鞋?”
崔期颐抱着他胳膊,四下张望,忽而道:“那里是什么?”语气颇含惊恐,路行云明显感受到她的心在砰砰狂跳。
定淳上前定睛一看,道:“阿弥陀佛,这不是人的脚印。”
只见众多脚印间,赫然夹杂着几个巨型掌印。那掌印极宽大,抵得上四五个人手掌的宽度,而且指头长而细,指端之处更是深深扎进地面,可见有着极为锐利的爪子。
路行云沉声道:“我少时与大师兄上山入江,见多了飞禽走兽,这掌印却从未见过,又像是人的,又像是猫的,而掌根部分,又有点像驴蹄。”
定淳道:“这几个大掌印的边上,也有血。”
三人一时都没有讲话,前后都是阴森森的幽暗,偶尔有阴风嗖嗖掠过,红光照壁,映在掌印脚印上,气氛显得分外诡谲。
路行云呼了两口气道:“走吧,脚印在这里,说明前方道路可行。”
定淳走到前面,拿过玄煞古镜道:“我开路吧。”他的“日华枪”守势很强,在这洞中一旦施展开,能将道路完全遮护住,倘有变故可以很好地进行防御。
路行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