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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吧。”农夫将木枝扔道草丛里,拍了拍手,“今日便到此为止了。”
路行云拄剑起身,道“你不要木枝,还想赤手空拳将我挡住吗?”
农夫笑道“不用木枝,你也越不过线。”
路行云闻言不服,运气要上,岂不料连续催动几次,气海竟然甚是空虚无力。他大惊之下,自忖道“原来适才与他交手,他每一招守势都化去了我不少元气。我只顾强攻,却没注意到元气已经散失泰半。”
墙宗守势天下无对,路行云现在已经确定,那农夫十有八九崛围山场墙宗高手,即便不是墙宗弟子,与墙宗必然也有极大的渊源。
没有元气,便无法再战,路行云只能盘腿调息。
农夫看了看路行云,又看了看日头,道“你元气损耗太大,不调养一日一夜,是恢复不了的。”转身用扁担将两桶粪水挑起来,“一日一夜,你的朋友就不在崛围山了,你再去也没用,听我一句劝,走吧。”说完,挑着粪水桶,唱起山歌小调,转入槐树林中。
路行云听着山歌逐渐杳远,目光慢慢垂下,落在几步外地面那道线上,怔然许久。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记起怀中还有定淳的半心丹,转忧为喜“太好了,那人已走,我服了半心丹,恢复元气不成问题。”手随意动,立刻掏出装有半心丹的小瓷瓶,服了一粒丹药,顿时感觉体内元气走脉迅速异常,不出一刻钟,浑身上下元气重新充盈。
即便有那农夫的告诫,路行云仍然不准备半途而废,但想至少要探清崔期颐时下的处境,再随机应变不迟。于是拔起龙湫,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槐树林。
林中有诸多小道,平日里当多有百姓樵采,路行云沿道行走,一路警觉,生怕再遇上那农夫。兜兜转转不久,出了林口,不远处,一条山道逶迤直上。
群山连绵如涛似浪,满山桦柏成林,路行云登山徐行,忽闻有人喊叫“师范,等等!”一眼看去,只见一人转过山坳,脚步匆匆向着自己这边过来,还有两人正追赶着他。
跑在前面那人见到路行云,停住脚步,双手叉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什么人?要上山?”
路行云看对面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郎君,腰间佩剑,抱拳道“江夏郡路行云。”
年轻郎君道“哦,你也是剑客。”随即道,“太原郡墙宗师范杨沛之。”
这时身后两人赶到,却是两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身着统一制式,对自称杨沛之的年轻郎君道“师范,你要去哪里?次席让我们带你回去。”
杨沛之道“我信都写了,怎么还纠缠不清的?难道你们和次席都不识字吗?”
两名汉子道“我们只遵照次席的吩咐行事。”
杨沛之冷笑道“听次席的话,就不听我的话,是不是?我这个师范其实一文不值。”
两名汉子道“我们听师范的话,也听次席的话,但是请师范也听次席的话。”
一句话当即惹恼了杨沛之,他睁目骂道“我为什么要听她的?我意已决,这次不会改主意了。你们回去告诉她,就说我杨沛之好男儿志在四方,小小崛围山岂放在眼中!”
两名汉子互相看看,道“这些话还是请师范自己对次席说吧。次席有要事在身,出不了宗门,勒令我们这次无论如何要把师范你带回去。”
杨沛之冷笑不迭“好啊、好啊”手放在剑柄上,却是慢慢往后退却。
两名汉子道“师范,还请你体谅,我们不想与你为难。”
路行云问道“你们也是墙宗弟子?”
杨沛之道“是,他们都是我宗门的正选。嘿嘿,这世道果然翻了天,正选都敢爬到师范头上撒野了。”说话间又退两步,躲到了路行云的背后。
路行云正不知所谓,忽听杨沛之小声道“路兄,你身手好吗,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