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凤毓就搁浅在心里,没跟杨絮儿提起。
两夫妻并没有将南清乐当做一个危险,可南清乐岂是个省油的灯。
此刻已经深夜,南清乐埋头在桌上,奋笔疾书,抄写着女戒。
身边有一个手拿拂尘的太监,并不是中宫之人,而是元帝派来监视南清乐抄写女戒的。
南清乐抄的手酸痛,越想越生气,恼火的丢掉笔,扯着嗓子道“抄,抄!抄!凭什么让本宫抄,本宫不抄了!”
一旁的太监显然已经习惯皇后时不时的抽风,摆着脸道“皇后还是抄吧!皇上还等着。娘娘要是抄写不完,奴才明日还得来陪着娘娘。”
南清乐气的打翻了砚台,扫落了桌上的书籍,纸张,笔筒。
她崩溃的尖叫,像个疯婆子一般。
“滚!都给本宫滚!”
太监得了话,心想杂家也不稀罕待在这受气。
偌大的殿内,宫人全数走光,只剩下一个嬷嬷陪伴左右。
南清乐痛哭,愤怒的同时又感到凄凉。
她愤怒这世上的人没有待她真心的。
父皇是,母后是,兄长是,皇帝也是。
她凄凉的发现这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无依无靠,无人取暖。
越这样她越不能被现实给打败,她必须强大,将那些欺负过她的人通通踩在脚下。
南清乐闹过后,收敛了情绪,让嬷嬷收拾下,抄写女戒,女训。
大约抄写了五天,南清乐才抄写好一大叠。
她拿着抄写好的女训,女戒,拿去给南轩源。
希望得皇帝宽恕,恢复她执掌后宫之权。
南清乐不卑不亢的来到了御书房外,南轩源不见她,她便跪在殿外。
今日南轩源宣凤毓进了宫,他朝中无人可用,想让凤毓代他去一趟北县。
那县城的人染上怪病,挺不过两日就死了,如今这城的人半数得了这种怪病,让人头疼。
南轩源想凤毓的医术了得,肯定有法子帮他摆平这件事。
此刻他正在扮演丑角,卖惨痛哭,希望凤毓能顾惜兄弟情义,帮他这一次。
南轩源绝对是能屈能伸的帝王,像条狗似的讨好说“阿毓啊!你一定要帮帮朕啊!朕实在没有办法,也信不过其他人。朕只有你了,呜呜呜…你一定要救救朕的子民啊!”
说这话时,南轩源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沾染了辣椒水的袖子,磨着眼睑,刺激的眼睛哗哗掉眼泪。
南轩源心里想这辣椒水可真是辣!
凤毓知道南轩源找他准没好事,果真没好事。
让他去救治得了瘟疫的百姓,让他豁出命去好霸占他的娇妻是吗?
兄弟可真阴毒!
南轩源可没有凤毓想的那么阴暗,他就单纯的让凤毓去摆平这件事。
当然他是帝王,应当做出表率,理当亲自去。
可他要是死在那了呢?
死在那了,他后继无人谁来替他撑起这个南胡?
朝中那些怕死的官员,为了不被选中,告假的告假,称病的称病。
偌大的南胡竟无人可用,真是可悲可叹。
南轩源因自己有一群怕死的官员而伤心难过起来,他这个皇帝当的太失败了。
想着想着,南轩源已经抱住了凤毓的大腿,嚎道“啊啊啊!你要是不帮朕,朕的南胡就完了!”
“……”
凤毓真是无语,蹬了下腿没有蹬掉,他一脸黑线道“皇上你这么卑微的样子,你的大臣,嫔妃知道吗?”
南轩源想管他们知不知道,反正达成目的就行。当皇帝一定要脸皮厚,对自己狠心才不会满盘皆输。
“朕不管,你要帮朕。”
凤毓最怕人纠缠,女的男的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