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兰菁眼皮沉重,陷入昏睡。
唐念洗净手,出了房间。
郁学平多看了她好几眼,跟着出门,按捺不住自己急切的心情,“兰菁她怎么了?”
唐念语声温和,“老夫人身心俱乏,睡过去了。”
郁家众人惊喜。
“真的?”
廖兰菁这两个月神经衰弱,入眠困难,听不得一点重音,他们全家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搅她。
这回难得白天入睡。
唐念揉了揉手腕,“嗯,叫老夫人好好休息会儿,一小时后我来取针。”
郁家人晕乎乎地点头,脑子甚至还没转过弯。
唐念绕去前厅。
公孙修亦步亦趋地跟着,“唐小姐这次运了几针?”
“六针。”
公孙修讶异。
遥想去年唐念运五针还有些吃力,今年运了六针,还能如此自如和他交谈,医术简直进步神速。
“唐小姐医术又精进了。”
他拱手,出声问道,“唐小姐诊脉探出什么了?”
“药方中那味巴乾天是对的什么病灶?”
“还有太子参,两味药药性难以相融,唐小姐怎么会同时开这两味药?”
唐念:“……”
这熟悉的感觉。
唐念被公孙修缠了一小时,郁家人数次想开口,都没能搭得上话。
“唐小姐。”
管家时刻注意着时间,“一小时到了。”
唐念点头,去了房间。
心思不宁的郁家人跟上去。
廖兰菁正在昏睡,唐念取了针,她幽幽转醒。
眩晕的脑袋难得清明,她眨眨眼,对上唐念含笑的脸,“小姑娘?”
唐念轻笑,“老夫人叫我唐念就好。”
“兰菁,你怎样了?”
“奶奶!”
“妈。”
郁家人围过来,满脸急切,“感觉如何?难不难受。”
廖兰菁只觉压在身上的一颗大石被移开,浑身松快,连日来的恶心眩晕感消减下去,看人都清明了许多。
“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廖兰菁眨眨眼。
耳边的轰鸣声也没了,世界安静。
郁学平眼眶一红,“那就好,那就好。”
郁父又惊又喜,“真的?“
他担心了好半天,生怕针灸出了差错。
“真的。”廖兰菁瞧着精神了许多。
郁学平眼眶很酸,“还有哪不舒服?唐小姐就在这儿,有她在,一定能药到病除。”
廖兰菁轻轻摇头,“已经松快了很多。”
郁娇咬唇,她没想到唐念真能治好奶奶,比那些自诩名医的好上太多。
不过,奶奶能治好,这就是最大的好事。
廖兰菁抬头,蜡黄消瘦的脸依稀能看出往日美貌,她语气和蔼,“多谢你施针,我这心头,难得好受了些。”
唐念弯唇,“治病救人,应该的。”
廖兰菁又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那个很厉害的数学赛冠军。”
老头子私下夸过她很多次。
郁学平闻言笑起,眼眶又有点酸,“你不知道,前段时间她化学世界赛也拿了冠军,厉害着呢。”
廖兰菁病了两个月,倒是刚知道这件事,“好孩子。”
唐念颔首,“不打搅你们了。老夫人的病得每日针灸一次,明日这个时候我再过来。”
她说完,收起针盒就要走。
“等等。”
郁学平站起,“我送一送唐小姐。”
一家人走出去,郁父在床边照顾廖兰菁。
前厅开阔,黄梨木桌面清茶袅袅,郁学平站在唐念跟前,郑重道谢,“多谢唐小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