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内,苏映雪收到回信,大喜过望,一时之间将刚才又因为两个命如蝼蚁的丫头而被父亲狠狠训斥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她将书信读了好几遍,不由得意道“原来这齐王殿下也不是没脑子。”
这步棋走得不错。
既然她阻止不了父亲不送她去那窝心的老家,那么她就顺其心意,可是谁又知道在路上又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齐王府?”
苏清韵与自己下棋,捻着棋子,“我猜红蕊也去了齐王府。”
丁香站在一旁,“二小姐与齐王殿下暗通款曲,想必定是为了老爷要送二小姐去老家这一事,不过就算齐王知道了,他又能怎么办呢?”
苏清韵但笑不语,没有接丁香的话。
她神情悠哉,盯着棋盘,落子,然后收走了一围白子。
丁香退下。
“你在想什么?”
白露在紫藤苑中浇花,见丁香满怀心事,问道。
丁香挠了挠头,“最近我总觉得大小姐有些疏远我们,有些事不怎么肯跟我们说,尤其是说起二小姐和齐王殿下……”
“大小姐是主子,我们是奴婢。”
“不是……”
丁香纠结片刻,“只是很奇怪。
我猜想是不是大小姐因为知道我们是殿下派在她身边的人,所以小姐有些忌讳我们?”
白露的动作顿了一顿,看向丁香,“大小姐难道不相信殿下?”
“肯定不是全然相信的。”
白露思考一番,立马放下手里的事情,找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
丁香吹起口哨,天边便有一只鸽子飞来,落在院子里。
苏清韵摩挲着黑白子,忽然抬头,看见一只洁白的鸽子从天空中划过,那一看就不是家鸽或者野鸽。
想必是人家专门训练的鸽子。
飞鸽传书?
苏清韵牵起嘴角,倒是有点意思。
“哟,这不是韵儿吗?”
红蕊扶着王氏一步一步地走到亭子这边来,“真是巧啊,姨娘刚才还想着要去看看你呢,没想到这一转身就看到了韵儿在这下棋。”
这王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又穿了红衣,兴许是看在她怀孕了,苏相也迁就着她。
苏清韵有些疲惫,不想与她费脑筋。
“姨娘有什么事吗?”
“瞧你说的,姨娘没事还不能来跟你说说话吗?”
王氏毫不客气地坐在苏清韵对面,看了看她的棋盘,“真不愧是相府的大小姐,这琴棋书画真是样样精通。”
苏清韵打了个哈欠,“姨娘谬赞了,琴棋书画只是身为名门千金的必修课,不算什么。姨娘若没有别的事,韵儿就走了,下了许久的棋,韵儿也累了。”
说完,苏清韵就撂下这残棋转身便走。
王氏又被这丫头拂了面子,气得将棋盘都掀了,棋子乱跳。
她很快镇静下来,双手摸上自己的腹部,脸上浮现笑意,哼了声,都给我等着,等我把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一定让你们没有立足之地!
入夜了,用完晚饭回到房间,苏清韵进屋关门。
她心中有事,各色人物在脑海中呈现。
有秦王对她与她对秦王的复杂感情,也有对苏映雪与宁鸿奕接下来动作的担忧,还有这相府之中的暗潮涌动……
闷声叹气,苏清韵趴在梳妆镜前,无意中瞥见一只骏马玉雕。
那是秦王送她的。
她愣了一下,将那玉雕放在手心把玩,细细观看着,这玉雕将动作形态勾勒得栩栩如生,不愧是精心打造,极其用心。
似乎自己小时候挺喜欢这些小玩意。
秦王,宁鸿轩……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