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没想让她替罪,谁知她主动要求替罪,以此来换取她家人的无忧生活。
她原本便是为了救生病的爹爹才卖身进了杏花楼,也算有所价值吧。”
苏清韵听了,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也不知要说些什么。
宁鸿轩冷静自持,“玉露得知花菱死了,十分伤心。
韵儿不妨想想,若是让这个玉姬知道自己最重要的姐妹是因为苏映雪而死的,她又会怎么想?
怎么做?
要知道,玉姬不是寻常烟花女子,她有心机有胆识有脑子。”
苏清韵忽然醒悟过来,“殿下的意思是,将玉露拉拢到我们这边,我们不出面,让玉露对付苏映雪?”
宁鸿轩微微一笑,“是的。”
“可是……”
苏清韵有些纠结,“花菱是因为替罪而死的,若是真的要论起来,倒也不怪不了苏映雪,反而……应该是找花菱替罪的相府吧?”
宁鸿轩摇了摇头,跟苏清韵慢慢道来,“清韵,你听我说。
首先,花菱是个善于伪装的女子,她平日里跟男人嬉笑怒骂,没人知道她很厌恶这样的生活,连她朝夕相处的杏花楼姐妹都不知,何况只凭借书信联系的玉露呢?
其次,花菱替罪的真相除了我们没有别人知晓了,甚至连苏映雪都不知道那个代替她被处死的人是谁,这件事我们可以进行加工,到时候玉露就知道是花菱是因为武宁侯世子而死,而武宁侯世子却是被苏映雪杀的。”
他这一番剖析却让苏清韵陷入两难,因为宁鸿轩说的计谋其实带着些利用的成分。
“清韵,你还是太心慈手软了,有时候过于执着于所谓光明坦荡荡,往往会被别人压制得不留余地。”
宁鸿轩叹了一声。
“若你不想这样,那我便替你去一趟。
你相信我,即使玉露知道了真相,她也不会因此就不恨苏映雪了,因为始作俑者的的确确就是苏映雪。
她最多就再恨个相府而已。
可是她恨相府又能怎样,深处内宅,苏映雪又隐匿于黑暗,她好对付。
相府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苏清韵移开视线,心中犹豫,她忍不住嘲笑自己,前世那些无良之人的百般利用与陷害难道都没有让她变得冷血无情吗?
怎么到今世,还是如此优柔寡断?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我……再想想。”
玉露毕竟是无辜的,借刀杀人这一计,苏清韵还担心的是借出去的刀还不回来了,而且还指向了自己。
宁鸿轩倒也安安静静地陪她,沉着处之。
“告知我的这件事,我会好好考虑的,时间也不早了,殿下先回吧。”
苏清韵心思略微沉重,有些疲倦。
宁鸿轩起身,“你好好休息,不必太着急这件事,暂且宽心,苏映雪那边一有什么异常动作,我安排的人就会通知给我,我再让人告诉你。”
不管怎么说,苏清韵还是感激宁鸿轩替她做的事情的,她微微俯身。
“多谢殿下一直以来为我做的事情,清韵万分感激,日后若有机会,清韵定然报答殿下。”
宁鸿轩却笑了。
“迟早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再说,这一切都是我自愿为你做的,你安心就好。”
苏清韵呆呆地眨着眼睛,不得不说,心中那种异样的感情又划过。
秦王离开相府之后,苏清韵还在花园里发着呆。
她叹了一声,将母亲的猫一把抱过来,“小喵呀,你说这件事到底怎么整?”
然而猫只会喵,还有不搭理人。
“哎……”
苏清韵想了许久,用完晚饭,回到了自己的闺房里,她从书架中一本书的背后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