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轩摸了摸苏清韵的脑袋,将她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撩到鬓边,郑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等我回来,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如此深情。
丁香和白露将人送到门口,眼看着走远,回到苏清韵的床边,却见苏清韵的双颊留下一行清泪。
“温庄主,沈老先生还没有醒吗?”
宁鸿轩一来到密室,问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他向来知晓礼数,对待长辈,应当先问好,可是这个时候的宁鸿轩早已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哪还顾得了那么多。
温沉和林言松也从为见过这般方寸大乱的宁鸿轩,心下感慨。
“我在这看守了一夜,他仍旧没有消息。”
温纪无奈地摇摇头,“不能着急,只能等他醒来,顺其自然。”
“可是韵儿又开始疼了。”
温纪解释,“吹笛人没有驱使她行走,说明并不是雪青笛在作祟,那只是同心丸的副作用。”
宁鸿轩眉头紧皱,看得出来他非常紧张,“但韵儿还是很难受,我实在是不放心,温庄主,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了?只要您说,赴汤蹈火我也愿意,只要能救韵儿的命。”
“这……”
温纪闻言吃了一惊,心道这秦王殿下对苏大小姐竟是如此情根深种,真是自古情字最扰人啊,他喟叹一声,“并非我有意欺瞒,只是破开风音散的法子只有沈无宴知道,只能等他醒来。”
“可是他还要沉睡多久呢?”
宁鸿轩言语中已经带了些烦躁了,他极力压抑住心中的悲愤。
温纪看了看冰床上的人,犹豫片刻,“他中了二十多年的剧毒,能苦苦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苏醒只能等待。”
“沈西风……沈无宴的儿子会不会知道怎么破开风音散?”
宁鸿轩忽然想到一个人。
林言松连忙稳住他,“王爷,你若是去关中云仙谷那就太冒险了,一来,沈西风未必知道;二来,你忘了他跟郑归之间有所勾结吗?三来,江寒的人还在追杀我们呢,若是出去,则是凶多吉少。”
温纪点点头,“林少主说的没错,王爷,您快冷静下来。”
宁鸿轩的神情溢满了苦楚,他恨自己无能为力,看着苏清韵遭罪,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百般情感挣扎之下,宁鸿轩泄气地叹声,失落而又低沉,“我在这守着他吧,我要亲眼看见他醒过来。”
“我陪你一起。”
林言松和温沉异口同声。
温纪见他们这般坚定,便随他们去了,嘱托了几句之后,跟着林悬离开了密室,就在密道隔壁的屋子里休息。
“王爷,你也别太担心了,苏小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不会有事的。”
林言松和温沉安慰他,宁鸿轩的神情却一刻都没有轻松过。
林言松拿些吃的过来,宁鸿轩一口都没有动过,他没有胃口。
囚牢一样的密室里,气氛极端压抑,快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这样,持续了两天。
宁鸿轩一口饭都没有吃,一口水都没有喝,甚至眼都没有阖过,就坐在一旁,等着沈无宴睁开眼睛。
或许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这天夜里,沈无宴终于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