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下命控制舆论了,毕竟秦王也是皇子,若是好的也就罢了,关键都不是什么好的,私自议论也难免辱没皇族。江寒用计狠且深,这言论是控制住了,百姓虽然不说,但心里知道,对秦王殿下的印象已经固定了。”
白露愤愤不平,“这江寒,真是太阴险狡诈了。”
“他若没有心机和手段,又怎么会成为王爷的劲敌呢?”
苏清韵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
几片桃花飘落她的肩上,一阵清芳,让她不由缓和了心中的恨意,面容平和,不急不躁。
京城百花盛开,江南更是春满喧闹,一连半个月的赏花宴,从早到晚皆是络绎不绝,坡上、湖面、街上都挤满了人,有时候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这花宴惹人,还是热闹引人?
欢煦坊,笙歌曼舞,白日多情,到了夜晚,更是觥筹交错,舞乐足以令人忘忧。
“真是不少好东西啊。”
宋仙若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匣子和银票,打开一个匣子,只见白光耀耀,一枚白玉夺人眼球,她抚上这玉,顿感细腻光滑,犹如触摸云朵。
宋仙若拿起银票,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千两。
“也难怪她不想回来,在江南,哪有这么多的宝贝啊?”
宋仙若怡然,笑颜逐开,“京城荣华富贵,风范大气,江南到底是比不上的。”
彤曲言语淡淡,“坊主,她既已奉上了银两和赔罪礼,并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份合约撕了,此后就不是我们欢煦坊的人了。”
宋仙若颇有闲情雅致地研究着这白玉的质地,漫不经心地说,“在欢煦坊,程妙音还是第一个提出要脱离欢煦坊的,真是不容易,我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一个人了,不过竟然是天下第一歌姬,啧,真是可惜,摇钱树就这样没了。”
彤曲立于一旁,沉默不语。
宋仙若将这一堆的匣子都打开看了个遍,留下了自己喜欢的,随后都给了彤曲和风染。
爱财爱宝的宋仙若,几乎将一大半的东西都收下了,不过燕山粉留给了彤曲,银雪珠留给了风染。
将这些东西都收拾好之后,宋仙若打开暗藏在书画之后的暗格,进入密室。
密室很窄,墙有凸起有凹进。
宋仙若看了看,脚步停下来,在凹进的暗格中拿着一封信出来了。
彤曲和风染还在屋内等着,一言不发。
宋仙若撕开信封,是一封信。
这也是当初和程妙音签订的条约,一式两份,一份在宋仙若这里,一份在程妙音那里。
将信卷起来,放在烛火下,微微转动,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容颜美丽,歌喉动人,又善弹琵琶,技艺高超,这样的佳人我还真想留她在人间。”
信上原本空白的背面,待她话音一落,顿时出现了几行娟秀字,最右面,是端方而有力的三个字:生死状。
正面程妙音的签名竟也映到了背面来。
欢煦坊别有规矩,要离开欢煦坊,除了要赔钱,还要送命。
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一个人想要离开欢煦坊,而程妙音,是第一个。
宋仙若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