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再推辞,就相当于承认了宁鸿轩有问题。
向石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他脚下如有千斤重,一步一步地走向宁鸿轩的寝室,旁边还有江寒这一尊佛盯着呢,他总算明白何为进退两难了。
“怎么了……是江指挥使啊,参见江大人。”
正走到宁鸿轩房间,再走过小石阶,就可以推开门了。
向石的心怦怦跳,在他左右为难之际,那门忽然被从里推开,出来一个人,正是贾坤。
向石顿时松了口气,看来他们是回来了。
江寒收回视线,他的表情与之前相比也没什么变化,“我有事找秦王殿下,是很重要的事情,麻烦通知一声。”
贾坤和向石起初一样惊讶且纠结,“可是王爷刚刚做了噩梦惊醒,也是刚刚才喝了药,这会需要安静和休息……”
“有劳了,是圣旨。”
江寒这才将袖子中的明黄色圣旨拿出来,向石和贾坤皆是一惊,压下心中的怪异情绪,恭敬地跪下。
“还请江大人稍等,属下现在就去将王爷唤醒。”
贾坤给了个眼神给向石,示意他盯好了江寒,来去速度很快,不久贾坤就出来了,说宁鸿轩已经更衣了,请江寒进屋。
江寒于是见到了宁鸿轩。
如贾坤所说,刚做了噩梦惊醒,他看上去气色很不好,忧虑重重的模样,似乎也消瘦了不少。
宁鸿轩的眼神没什么光,看到圣旨,恭敬谦卑地跪了下来,“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坤和向石也位于两旁,跪下来。
江寒宣读圣旨,语声平缓,其间有沉稳与威仪。
“儿臣敬谢父皇恩典。”
宁鸿轩奉上双手,接过江寒呈上的圣旨,由贾坤和向石扶着起来。
或许是之前宁鸿轩的信感动了皇帝,他竟然同意解除对秦王的禁足。
江寒似笑非笑,“恭喜秦王殿下了,夏日还剩个尾巴,殿下也终于可以出去透透气了,不妨就好好抓住这夏日的尾巴,去瞧一瞧虹河的盛丽荷花,我前些日子,似乎在那看到了苏小姐呢。”
宁鸿轩表现出几分喜悦的样子,“江大人说得有道理,本王会考虑的。此行,也麻烦江大人了,明明可以明天过来送圣旨,却偏偏赶着夜里过来。实不相瞒,如今昼夜温差甚大,我还真怕江大人因此着了风寒呢。”
江寒挑眉,“殿下多虑了,我从小习武,身子骨强劲得很。倒是殿下,怎么如何憔悴呢?劳思忧情,甚是扰人,殿下一定要多加注意,明日一早,我便让人送来补品,给殿下补补身子。”
“多谢,不过不必了。”
宁鸿轩颔首,“不过是因为噩梦的缘故,明日一早,就好的。”
江寒似乎有些无奈,“那好吧,便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告辞。”
宁鸿轩看着江寒,淡淡地说了一句,“江大人万事小心。”
“秦王殿下也是。”
然后江寒离开了。
这一番暗中较量的言语,意味深长,然而却都看不透彼此。
眼看着罗蝉司的人马全部从秦王府消失,向石和贾坤才真正地放下了心,不过宁鸿轩却愁眉紧锁。
真是……
险些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