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在盛怒冲动之下,错手杀人也是符合常理的。
更何况含烟咄咄逼人,而侍女又不敢反抗,自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含烟可狠了,直接拽着秀儿往桌角上磕,我听那声音都吓得心里直发抖!以为是在做噩梦呢!”
身后突然进来一道声音,随后跳出一个女子,长相在一群美女佳人的杏花楼中虽不出众,但也别有特色。
她拍着自己的心口,脸色有些苍白,眉头微微蹙起。
此女白衣,一点血迹和灰尘都没有,一看便是才换过衣裳的。
“阿桔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陪着雪影吗?她人呢?”
春娘看到她很意外,下意识往大堂那边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雪影被丫头和其他姐妹围着,暂时很安全,顿时松了口气。
阿桔摇摇头,“雪影在那边呢,没事。”
韩徽收回打量的视线,换以怀疑的眼神,“她打人,你们难道不去阻止吗?”
“这……”
阿桔欲言又止,有些不明白这话要怎么回,她甚至觉得这个问题很多余很没有意思。
含烟打自己的侍女,那是她屋中的事情,她的侍女,她怎么处置都行,打死了也不算事,别说跟别人没关系了,就算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看在含烟这个人,尤其是在气头上的含烟,估计也不敢强出头。
春娘及时解围,“大人,含烟教训自己的侍女罢了,按理说,别人管不着,也没有资格管。更何况含烟那个时候的气势与怒火,谁又敢管啊?这不往枪口上撞嘛!又结梁子,又是送死的,不值当。”
“就是!”
阿桔也附和,滔滔不绝地说,“含烟这个人心高气傲,表面装得温柔大度,善解人意的,其实啊她才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私下里脾气很坏,一有什么心情不快,就拿侍女出气。这些我们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也不会偏要去管。不过雪影是新来的,她不知道,有一次,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给含烟的侍女求情,结果又被含烟给记恨上了。”
听她们这一来一往,韩徽倒也明白了,可以理解,毕竟下人一条贱命罢了,这些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得罪下人没什么,但是得罪花魁,又是含烟这样的烈火性子,可有他们受的了。
“那然后呢?怎么之后还死了这么多人?”
韩徽又问。
“含烟杀了三个侍女之后,也不知道她怎么回事,又去找了雪影,据看见的姑娘说,她急匆匆的,脸色阴沉,冒着火气,手中还藏着刀。我一听,这不得了啊,赶紧又跑过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春娘呼吸有些急促,那些画面在她眼前交错闪过,“万万没想到含烟竟然跟疯魔了似的,竟然要杀雪影,而雪影的两个侍女护主心切,替雪影做了肉身,死在了含烟的刀下,雪影也受了伤,因为我们来得及时,所以才没有让含烟继续杀下去。后来,我没有办法,只好叫了几个大汉,将她拖回去,关在屋子中。”
“还有两个丫头是怎么死的?”
韩徽冷静自持,仿佛丝毫没有被溢出来的血味干扰到。
“那两个是大厅里端茶倒水的丫头,原本好好的,不过含烟跟发了疯一样,见人就要砍。也是这俩丫头命里倒霉,离含烟有些近,就在她手能够得到的地方……”
春娘神情虽可怜,眼中却并不见任何怜悯。
在她看来,侍女丫头都不过是草芥之命罢了,又有何值得哀悼与惋惜的?
阿桔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不过她没有质问。
“含烟呢?”
韩徽沉声问。
之前的不过就是普通的案情了解,含烟的死才是他们真正需要去调查的。
“含烟她……”
春娘皱眉,“因为实在太生气了,只不过半天死了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