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韵顶着狂风暴雨去了秦王府,不出所料,宁鸿轩正眉目阴郁、焦头烂额地坐在书桌旁,面对着堆得如同小山一般高的书文折子。
“韵儿,你怎么来了?”
对于苏清韵的忽然出现,他既有些意外,但又觉得理所当然。
苏清韵皱了皱眉,“轩哥哥,又发生了很多事情。”
她兀自的这么一句,让宁鸿轩这阵子的诸多沉重压力似乎都轻了一些,他忍不住笑了一笑,握着她的手,心中有过温暖,“没事,只要还没分出个胜负来,就一直都是多事之秋。”
苏清韵满目担忧,“轩哥哥,杏花楼那件事果真是个阴谋,看似是含烟之死,实则却是用含烟的死来引出御史台,企图动摇御史台。”
如今御史台有些官员已经被揪出问题来了。
有些是咎由自取,但有些却极其无辜,一点点小事都要被拿出来说道指责,强行将其上升到一个高度。
不仅是御史台人人自危,更确切的说是,秦王党人人人自危,都生怕这场灾难会牵连到自己。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不只是一场简简单单的清肃御史台活动,而是太,子,党对秦王党的一项重创,因此这背后还不仅仅只是罗蝉司对御史台的,还有太,子,党人对秦王党人的打击。
“还有含烟的死,被罗蝉司匆匆定为阿桔所杀,而阿桔也畏罪自杀了,这件事在御史台的大事面前,难以再吸引注意力。”
苏清韵越想越气愤。
也就是昨天,雪影作证阿桔自杀,系疯癫所致,因其杀害了含烟,历经大喜大悲,还有门口那两个守着的壮汉,是为帮凶。
至于含烟要杀阿桔的原因,则有些复杂,不过这个倒是有据可查,只不过要耗费些许精力。
阿桔本名杨湘,是京郊人士,是含烟曾害孕期妻子流产案的那个妻子的堂妹,改名换姓,潜伏杏花楼,最终杀掉含烟,为的就是替姐姐报仇。
还有那封信,也是她逼含烟吞下的,蔡承就是当初含烟的背后势力,让受了欺负与委屈的杨家一家人畏惧权势而不敢豁出去,因此苦等数年,终于等到了机会。
苏清韵声音沉重,摇着头,“阿桔在风州的家人全都死了,罗蝉司对外的口径出奇一致,都是畏罪自杀,活不下去了。”
宁鸿轩微眯眼睛,“在此风口浪尖上,这件案子会越来越小,直到被人忘记。”
皇帝对罗蝉司简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信任程度了,无论京兆府、大理寺和刑部怎么觉得阿桔的死另有蹊跷,罗蝉司命令一下,随后皇帝的命令也来了,杏花楼彻底关门,这也就意味着含烟和阿桔的死被淹没在了尘埃里。
宁鸿轩平静又冷酷,“倒是有人想要翻案重新调查,可惜被罗蝉司所压,根本就难以实施。”
苏清韵捏紧了拳头,“轩哥哥,你这边的情况如何?可有被牵连?”
说没有,怎么可能呢?
“太子的那群人现在像疯了一样攻击对家,难免会有摩擦。”
看他说着这般云淡风轻,苏清韵不由心一紧,她也知道的,这是一场硬仗。
“对方是精心设计的,但时间却卡得让人觉得突如其来。”
宁鸿轩摩挲着平安符,“不得不说,江家的确是个对手。”
苏清韵忽然想到了些什么,“虹河浮尸那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可有查到是谁杀害蔡承一家的?”
宁鸿轩淡笑一声,“罪名是归到了在风州的杨家人身上,也就是阿桔的父亲和哥哥,此事他二人都死了,谁知道真假呢?况且,就算真的是另有隐情,看目前的情况,谁又会在意呢?”
“也是……”
苏清韵倍感无力,“对了,我听父亲说虹河浮尸那事跟郑国的三皇子有关系?”
宁鸿轩眉目一凛,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