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鸿轩缓缓睁开眼睛,掀了掀帘子,想要看看到哪里了。
把守的暗卫横了一眼过去,戒备而严肃。
“不过是看看罢了。这儿都是罗蝉司的人,你莫非还怕本王逃了不成?”
宁鸿轩淡笑一声,不管暗卫作何反应,看向外面,只见街道格外安静,见不到几个人。
似乎整个京城,都不过寥寥数人。
这儿是京城的繁华街道,就算是最冷清的时候都会有不少人。
而这个时候,显然人是被罗蝉司给拦住了,专门给他这个重要的“犯人”让道。
他重新闭上眼睛,轻笑一声,心道当然了,以罗蝉司的手段,十有八九京城现在百口争传昨天夜里的事迹。
再以罗蝉司惯会控制舆论、颠倒黑白的能力,宁鸿轩甚至不用多想,现在在百姓口中,他秦王变成了什么个荒谬人物。
“真是有趣。”
宁鸿轩在心中默默模拟路线行走。
进宫之后,直接去向清心殿。
他下了马车,前后左右都是罗蝉司暗卫,亲自送进清心殿。
宁鸿轩不卑不亢地进入,叩见皇帝,身形挺拔,贵气与优雅仿若浑然天成,举手投足之间可见高贵。&;
他眼尾一扫,只见这清心殿还有不少的人,都是朝中重臣,苏相也在,俨然是一个小朝。
而皇帝高高在上,闭目,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神态平静,若无其事,整个人都添了几分了然顿悟的超脱。
道士白衣取代了一袭龙袍,威严不再,反而眉目迷惘,有些置身事外的随意。
他挥了挥手,衣袖飘扬,“起来吧。”
宁鸿轩恭敬有加,“儿臣多谢父皇。”&;&;
“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应该知道吧?”
皇帝端了一盏茶,茶盏是做工最好的琉璃盏,茶是犹如神仙般的超然茶。
宁鸿轩思索片刻,“儿臣知晓二三。”
“哦?”
皇帝面色平常,慢条斯理地说,“朕听文安公和罗蝉司上报,说昨天夜里,你派人去偷袭了罗蝉司在京中建立的临时官府,不仅打伤了罗蝉司的人手,还将苏小姐和南宫小姐救了出去,还在街道上带人与江指挥使刀剑相向,可有此事啊?”
宁鸿轩看了一眼格外紧张的苏相,又看了一眼镇定自若的文安公江昭,随后开口,“回父皇的话,确有此事。不过儿臣都是无奈之举。”
“无奈之举?”
说话的人是冯太尉,他极力压抑愤怒又忍不住讥讽,“不知秦王殿下是怎么个无奈法?苏小姐和南宫小姐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秋容尸骨未寒,尚无安息之地,秦王殿下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置天道于不顾,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事情?”
他被气得胸口直颤,声音很大,激起了不少同党的愤怒,纷纷指责秦王此举罔顾人伦,那苏小姐的命是命,冯小姐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胡言乱语,不知所谓!”
苏相立马就站了出来,面色严肃,气势逼人,“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秦王殿下如何就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了?如今案子还在调查之中,还没能确定我女儿和南宫小姐就是杀害你女儿的凶手,你说这话到底是何居心,莫非是想铁了心将罪名安在我女儿头上?”
“如今人证物证俱全,怎么就不能确定是你女儿杀了我女儿?”
冯太尉不甘示弱,亦是咄咄逼人,“你女儿素来与我女儿不对付,嫉妒我女儿,处心积虑地想要压她一头,那天晚上灯会,我女儿善良心软,才没有跟你们斤斤计较,谁知你们居然……”
苏相一肚子火气,“冯大人,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您也一大把年纪了,就别在这矫揉造作,煽风点火了吧!”
冯太尉冷笑,“怎么,莫非苏大人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