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神色嫌弃又好奇地盯着地上两只排着放的小人,长吁短叹又啧啧作声,丝毫没有一点事态严重性的意识。
“咦,什么仇什么怨啊。”
黄鹂抱着手臂,在两个偶人外围转悠,一边唠唠不停,“我寻思着,百姓都说黎小姐看上去是个挺温柔贤淑的大家小姐啊,大家小姐也会做出这种阴邪鬼祟之事吗?”
瞿融眸光深沉,紧紧盯着那两个偶人。
其中一个偶人是紫衣女子,还裹着些稻草,身上扎着几根针,模样与苏清韵七分像,揭开偶人背后的稻草,可以贴着一张纸,写了“苏清韵”三个字。
而另一个偶人,才是最令瞿融凝重严肃的,那个偶人穿着明黄色的衣裳,头戴王冠,没有任何纸条,但此人是什么人物,俨然是无需多言。
黎府的下人和女眷看到从府中搜出了这个东西,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惶惶然表示不知道,与自己撇清关系。
“那黎小姐呢?”
黄鹂问瞿融。
瞿融眼色更加沉重,“从她屋中的密室里搜出了这些东西,她看到之后就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似乎很害怕这些小人。本来身子就虚弱,又因为太过激动,一不小心就没气了。”
黄鹂又啧了一声,“哎,真是可怜啊。”
“可怜?”
瞿融看她。
黄鹂立马义正言辞,“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猜想,她是对秦王殿下求而不得,因此将嫉恨转移到了秦王的未婚妻苏小姐和圣旨赐婚的皇上。能做出这种事,那么密谋想要残害自己的表妹来达成陷害苏小姐这事也是板上钉钉了。哎,多美的女子,走火入魔,心狠手辣,也难怪中邪,真是造孽啊。”
瞿融冷笑一声,“皇上明令禁止这种邪祟玩意,堂堂尚书府小姐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岂有此理?”
他这么一说,那些下人女眷都吓得浑身发抖,自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黄鹂摸着下巴琢磨,“可是一个深居简出的大家小姐是怎么有这种东西,又怎么接触到的?而且我觉得这事有点可疑。”
瞿融眯着眼睛,看向那明黄色的偶人,“诅咒苏小姐倒是能够理解,不过诅咒皇上……”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黄鹂想了半晌,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不过现在人都死了,生前疯了,也受了不少折磨。算了算了,还是积点德吧。”
瞿融思索片刻,唤来了人,“来人,迅速将这个消息报至陛下。”
其他人接着抄家。
黄鹂则是蹲在黎羽颜的尸体,好整以暇地盯着看。
黎羽颜死前又是折磨又是刺激,死相甚是凄惨可怖,脸色又紫又泛着阴森的苍白,令人不敢直视。
黄鹂倒是无所谓,看得入神。
“看出什么了吗?”
瞿融踢了一下她,示意她让让。
黄鹂挪个位置,叹声,“你们官家人可真不懂得怜香惜玉,若不是王爷叫我来,我才不来呢。”
瞿融语塞,“仵作来了,一会这个案件会移交给刑部,大理寺和京兆府辅助。”
“这么劳师动众啊?”
黄鹂瞪大了眼睛,拍了拍手站起来,给仵作检查尸体,她转念一想,感觉背后发凉,“不过也是,从黎府搜出了皇上的巫蛊小人,噫……我看这黎府要被满门抄斩了。”
瞿融没说话,而是看着仵作看尸体。
仵作经验丰富,看几眼就知道了,“被吓死的,不过生前中了毒。”
黄鹂反应最快,嘴巴也快,“中毒?不是中邪吗?”
仵作回答,“初步只能判定是中了毒,具体的要带回衙门再验。”
很快,便有人将尸体搬走了。
黄鹂若有所思,“中毒,原来黎小姐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