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莺翻了个白眼,不以为意地走过去,“若不是我告密,你家公子能这般担忧你?我可是好心好意为你啊,你竟然还不领情,不领情也就算了,还敢骂我?”
黄鹂语塞,道理确实也是这个道理,她无法反驳,只好鼓着腮帮子哼了一声,“算你狠!”
温沉脸色铁青,“别废话了,先去将伤口处理一下。”
“好哎!”
黄鹂转头看向温沉,笑语盈盈的,眉间没有一丝皱褶,好像手臂上那伤口一点都不痛似的。
温沉欲言又止,眼眸深沉,将未说去的话咽下去。
屋中。
温沉小心翼翼地给黄鹂包扎伤口,看到那可怖的伤口,往日是见惯鲜血的绮玉山庄少庄主,却莫名多了一丝恐慌,他抿了抿嘴唇,抬眸,目光幽深,“这个计划,为什么不告诉我?”
黄鹂“啊”了一声,眼神飘忽,“公子,你这不是还在养身体嘛?这事又麻烦,我就索性没告诉你,省得你养伤都多虑。”
温沉冷冷地说,“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祁莺就在一旁坐着嗑瓜子,睁着一双好似会说话的眼睛,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徘徊。
见黄鹂支支吾吾不太想说,温沉皱了皱眉,不肯放弃,“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祁莺吐了瓜子壳,啜了口清茶,闲闲地说,“你还是告诉他吧,看少庄主这个样子,怕是非要刨根问底了。你还想不想跟你家公子好了?这可是你表现的大好时机啊,加油哦,指不定你家公子就芳心暗许了呢。”
温沉只是盯着黄鹂,对于祁莺的话听见跟没听见一样。&;
黄鹂抽空瞪了一眼祁莺,“就你话多!”
她心虚地看向温沉,只见他瞳孔漆黑,倒映着自己的模样。
黄鹂讪讪地笑了笑,咳了一声,“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前几天不是去寒山古道找祁莺的吗?除了拿一些药膏之外,还拿了大梦三千散。”
“大梦三千?”
温沉顿了顿,有些意外地看向祁莺,“寒山古道连这个都有?”&;&;
这是江湖中一种同幻术有千丝万缕的关联的奇特迷药,黑市上有卖,不过价格及其昂贵。
温沉虽然没有用过,但听父亲解释过,所以有点印象。
祁莺挑眉笑了笑,“这就是为什么江湖中人将寒山古道看做宝库的原因,也是江湖中人此时都奔赴来丹陵城的原因。”
温沉点了点头,“行吧。那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用大梦三千散?”
黄鹂犹豫了一会,硬着头皮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觉得不用告诉,这件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什么?”
闻言,温沉愣了一下,拧眉,更加不能理解。
黄鹂叹了一声,从头说起,“我之前发现在她的手腕处有边城同安县曾流传过的一种巫术图案,所以猜测她可能与同安县有关,因此派人去调查,果然掌握了她的身世。”
她将朱棋的身世简单跟温沉说了一遍,然后又说,“朱棋是个防备界限很高的人,很难攻破,所以大梦三千散一定要谨慎使用。我跟她套近乎通通都不管用,甚至也没有将她彻底引进局中,所以这手臂上的伤是是必不可少的,也只有这样,才能达成目的。”
温沉目光复杂,“你……疼不疼?”
黄鹂怔然,原还以为他要教训自己。
她呆了呆,回过神来,连忙说笑,“不疼,这点痛算什么?以前练武的时候,受的伤比这重多了!”
温沉舌尖抵着上颚,冷笑一声,但这冷笑听起来并没有嘲笑的意思,“姑娘家如此不爱惜自己,以后你也不怕嫁不出去?”
“我不怕啊!”
黄鹂往温沉挪了挪,笑嘻嘻的,语中含羞,“我还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