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双还在认真地烤着橘子，外皮儿都被他烤得焦糊起来，他缓慢地撕下了一层橘子皮儿，把橘子放在了嘴里面，呜，真酸。

烤过的橘子就是酸的！

燕清河也在烤橘子，他的橘子没有糊，烤得刚刚好，摸上去有些余温，也不是很烫，烤好了以后，他就递给了云依依。

“燕兄，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今日放榜，大家都已经在外面了，我等也去吧，也能占个好位置。”屋子里面都是烟味，也不浓烈，云依依就把门窗打开了，让烟味可以散发出去。

如今天气很冷，在屋子里面烤火也是很正常的，这宜善府比他们那儿要冷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靠近江边的原因。

燕清河道“如今也太早了，午时放榜，还有两个时辰。”

外头天寒地冻的，他就算想出门，云依依也不让，如此一想，他心中就溢满了甜蜜。

外头的考生就是这几天和燕清河相约的其中一人，考生之间相互来往很正常，毕竟同一阶级的人更有话可谈。

但文人相轻，燕清河因为之前考得不错，难免会沦为众人关注的对象，这一同出游时，凡是谈论诗词，或者国家大事时，就会询问他的意见，偏偏燕清河又不爱出风头，每次都把话题给避过了，国家大事更是只字不提，也是如此，并没有树敌。

反倒是其中几个考生侃侃而谈，非常高调，更加具有竞争性，他们的关注点便渐渐从燕清河身上转移了，但他毕竟是之前的案首，底子肯定还是有的。

“燕兄，你说笑了，要是去晚了，那就没有位置了，我们要提前去占点才好，我和你可不一样，我心中没有一点底，心下慌张，但见你胸有成竹，这次肯定榜上有名。”那考生说着，还故作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燕清河忙道“李兄不必妄自菲薄，你才华斐然，定然能考中秀才，我前两次不过是运气罢了，这次也是忐忑万分。”

那考生听了，心里面也高兴，他的确很紧张，害怕自己落榜，但同时心里也对自己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定然能考中。

大部分考生其实都是这种心态，毕竟他们都是努力了数年的，有的人甚至努力了数十年，自然是又期待又害怕。

正说着，便又有人经过了，“李兄，你也这么早起来了，我睡不着，一直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的，心里实在是难安，干脆去出案的地方等着，也免得等会去挤进去。”来人看起来年纪不小了，黑发中掺杂着几根白发。

云依依发现上头没有人走动了，那还以为那人去睡觉了，原来是下来了。

“我也打算先过去，一起吧，燕兄，你呢？”

燕清河道“你们先行一步吧，我等天色亮些再过去。”

两人挺急的，便率先离开了，等人都走了，燕清河就剥了一瓣橘子递到了云依依的嘴边，“吃吧，才烤好的。”

云依依刚吃了一个小橘子，觉得有些酸，这一瓣橘子却还好，温热的汁水下了肚，胃里面也暖呼呼的。

她随手也剥了一瓣橘子递给燕清河，“吃这个，甜的。”

他剥的橘子，本来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