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显就告诉你了,此事十有八九便是尚书所为,当然他只是右相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他这么做,也就是想要欺压你而已。不过皇上最近也不信任他了,他又不能做得太过明目张胆了。”左相徐徐道,似乎在诱导着什么,“你帮了白将军的事情,朝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所以自然便会有人对你不利。”
燕清河眼下一片阴沉。
他自然知道这些,但那又如何?他如今手里面的权势还太小了,自然步步都有限制。
但右相也不是他想要沾惹上的,因为他在皇上面前都没有太多信任度,那就是一颗废棋。如今皇上想用右相来平衡朝中局势,所以才把他作为一颗棋子留住,若是哪天皇上觉得不需要了,他这颗棋子也就废了。
右相又能嚣张到哪里去呢?
想必知府也是这般想的,所以才一直摇摆不定。
左相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燕清河脸上也适时地露出了气愤“他这般作为,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如今铺子里面那帮伙计都被抓走了,我们也没有证据解释他们是无辜的,实在是发愁。”
“我能理解你的一片赤子之心,清河,这朝中局势你自然明白了,你又是忠良之辈,现在应该知道站在哪边吧。”
彼时,空气中还很燥热,拂过的风都让人很是坐立不安。燕清河身后有两颗巨大的柳树,垂下的柳枝随着风缓缓飘动,在地面投下了一层阴影,和燕清河的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燕清河没有抬头,他的嘴角弯了弯,“左相大人说的是,那些人只会在背后玩弄这种手段,实在是让人不耻。”
这句话完全就符合一个刚进官场,愤愤不平的青年人形象。
自从他救了将军之后,他知道皇上就注意到了他,或者说,他在无形之中也就站了对了,这些日子,皇上也若有若无地考核和试探了他,现在既然找了左相过来,那肯定就是他过关了。
左相说的,自然也是他梦寐以求的,所以这些日子,就算右相和尚书有所行动,他都独立其身,并不巴结谁。他不像林成远一般长袖善舞,也不像苏长安那么小心翼翼,便也是想要像皇上表明自己的忠心和态度。
很明显,他的确是成功了。
左相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燕清河的身世和他相仿,又是殿试第一,他本来就欣赏这个人,便在皇上面前提拔了好几次,如今看来,他也并没有让他们失望。
两人密谈了一会儿,燕清河才离开,此刻他脸上已经卸去了所有的表情,变得波澜不惊。
左相口口声声的忠诚,也算是讽刺,若是这个词不能为他带来利益,那么忠诚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他眸光幽幽,想起知府的所作所为,便觉得有些讽刺,若他现在只是一个平民,估计就是简单一个案子,都能够让他进牢狱,从而永远都不能翻身。
所以,他必须要变得更强才行,这样才能保护所有人。
左相见燕清河走了之后,摸了摸下巴,心情倒也不错,他觉得这人不错,如今把话说清了,把他拉到了他这边阵营过来。
黄昏,天色有些暗了,燕清河走到路上,觉得有些凉,他脑子里面还有很思绪,等到了家里面就听到了一堆声音。
家里面一直很吵,因为燕大宝和燕小宝就一直没有消停过,现在他们还会发声了,燕大宝一看到他回来了,就伸出手开始叫“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