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云依依就在田里面种过茭白,还在上面盖了布,被众人嘲讽,他们可还记得这件事呢。
哪怕是现在,他们其实也觉得是荒谬的。
燕父燕母都这么说,其他村民自然觉得更加荒谬。
但这是云依依所说的。
他们对云依依的评价很高,可以说有些无条件信任,毕竟这段日子这个村的粮食都是她发的。
村民们看得不远,哪怕知道是皇上把他们派过来的,但他们眼前只认给他们发粮食的人,暗地里还很感激,此刻就算心中有疑惑,还是很听话。
反正云依依叫他们种,那就种吧。
“这物本来就是应该种在田地里的,它不是一种粮食,而是一种蔬菜。”云依依简单地解释道,对于以前自己种植的事情,闭口不谈。
只要等茭白种植出来后,大伙的疑虑就消失了,她也不需要说得太多。
燕清河忙了好几天,眼底都有了青色,等他回来时,云依依已经睡着了。
他身上有些寒气,在外面把衣服都脱了,才缓缓上去,和她隔了很远的距离。
云依依迷糊地醒了,睁开眼嘟囔了一句,就寻着方向过去。
“别动,我身上很凉。”燕清河喟叹一声。
那厢云依依哦了一声,就把人结结实实地抱住了,还轻声说了一句“乖,睡觉了。”这声音似乎在安慰一条小狗,让人有些无可奈何。
燕清河便也随他去了。
他这些日子忙,云依依也跟着忙,他心中其实也有不忍。
因为不忍打扰她睡觉,他把被子往上面盖了盖,想让自己的温度快点升高。
翌日,燕清河才醒,就有人匆匆忙忙地跑来了,“大人,县城出事了,一堆人来闹事。”
燕清河皱了一下眉头,安抚了云依依几句,连忙披上衣服,就随着人一起去了县城。
云依依垂下眼睛,眼中跟着掠过深幽的光芒,也跟在了后面。
等到了地方的时候,县令正带着一堆人围住那些人,偏偏那些人都只是一些平民百姓而已,想要抓走他们,人数也多了,也不够现实,于是两边就一直僵持着。
为首的男人大声道“你们抓我啊,你们凭什么抓我,若不是你们,也不会把我们逼到了这个地步。我本来在自家待得好好的,现在被逼着只能出来乞讨。”然而现在乞讨都不能维持他们的生活,所以他们才站出来反抗。
这种事情司空见惯,若是百姓们的生活太过艰苦,那么民反的事情也很多。但是大周的皇上又不是昏君,他听到此事,立刻就派人来解决了。
他身后便有人附和道“没错,凭什么我们要死,我们不想死,如今上头没有管我们,我们就算是抢粮食,也得抢一部分走。”
县城里面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见那些人情绪非常激动,便出来道“这段日子县令不是已经发粮了吗,夫人也熬粥分给了众人,就算数量不是很多,也够吃了,你们也太狼心狗肺了,还好意思出来闹事。”
“对啊,只要听大人的话不就行了,我们相信大人能够带我们走出去的,你们在这里诉苦有什么用?每家都是一样的。难不成,你们还想多想要一些粮食,你们过意得去吗?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些人被几人指指点点的,面上有些挂不住了,立刻道“什么粮食,根本就没人发粮食,我们是从安阳县一路逃亡过来的,听说浮山县有粮食,我们就过来了,这一路上粮食都吃完了,实在没办法了,但到了这地,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