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戴着很大镜框的二十五六岁年轻人,他左手搂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右手端起一杯啤酒叫道“干了!”
“眼镜哥,他就是我哥的朋友,姓叶,别人都叫他叶先生,说今天晚上所有账买单的就是他。”
李怀安凑到眼镜哥耳边介绍,神态肉麻,还殷勤的替眼镜倒了满了酒。
叶凡微微皱眉。
且不说你有没有猫腻,就算有,你丫的堂堂李家少爷居然给一个不入流的小混混倒酒,说出去李家祖宗都能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
“怀安,还愣着干什么?给叶先生倒酒啊!特么的,这么不利索!”眼镜叫道。
叶凡环视一圈,除了陪桌的李怀安,连眼镜在内三个小混混,一脸十足的痞气,眼睛里四下散发着凶光,一副看谁不顺眼就揍谁的模样。
“呃,叶先生是吧?我与你一见如故,就干了这杯!”眼镜递给他一杯啤酒。
叶凡仰头喝干,眼镜笑道“想不到叶先生人长得斯文,其实也挺豪气的。对了,怀安,阿飞呢?怎么还没到?”
“啊?”李怀安讪讪说道“阿飞哥马上就来了,他今晚上也很闲的。”
“要说阿飞这小子,以前跟我一起混的,我和他玩得挺痛快,大概是去年三月份吧,那时候我在三本桑拿洗浴城看场子,碰到一个鸟人特别横。
那天阿飞也在,就和我一起动手,把那个人打得吐血,肋骨断了好几根!”
看场子是混社会“罩场子”的意思,眼镜话题一转,扯到自己当年的“光荣事迹”上。
眼镜的话头一起,顿时说个滔滔不绝,话里全是什么什么时候,在什么什么地方,打什么什么人。
这些事情的起因,几乎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在舞厅跳舞时被人撞了一下,觉得不爽,马上打电话叫人把那人打了一顿。
去商店里买东西,觉得价钱不合适,回来越想越气,半夜里喊人把那家商店的橱窗全部砸破。
某个小弟与人起了冲突,立即拉起一大票人马冲过去。
李怀安听得眉飞色舞,血脉贲张,另外两个人也兴致勃勃地搭腔,偶尔参与某段故事经历的细节讨论。
“眼镜,那天好像有警察吧?我记得我还跑到桐城路躲了几天。”
叶凡心里直摇头“艾玛,太不入流了。这种年龄的学生最容易受到这种看似刺激的诱惑。唉,对不起九年义务教育啊!”
李怀安则挑衅似的不时回头看看叶凡,心道“这种事你一定从来没听说过吧?”
这时走来一个头顶卷发,乱得像个鸟窝般的年轻人。
李怀安立时起身媚笑道“阿飞哥,你来了。来,坐,坐,我们等你好久了。”赶紧让开一个位子。
“阿飞,哈哈,半个月没见,我还以为你死了。”眼镜也笑道。
两人似是非常熟悉,阿飞满口粗话,毫无避讳道“呸,老子还想留着这条命干够一百个女人呢!”
李怀安又再次为叶先生介绍一番自己的老大。
叶凡暗道,收了一两个小弟,在娱乐场所里混口饭吃,也能当上老大,太可笑了。
这么说的话,恒华夜总会随便一个正式小弟,岂不是都是老大?
他正想照先前一样跟“阿飞哥”碰杯,想不到阿飞看也不看他,径自坐到眼镜身边,两个家伙旁若无人地高声谈笑起来。
李怀安见老大不给叶凡面子,怎么说叶凡都是他喊来的,一时下不了台,有些难受地愣在桌边不说话。
见他们聊的大多是愚蠢的砍人、泡妞,叶凡郁闷不已,耳朵都快起老茧了。
阿飞终于向叶凡看过来,“姓叶是吧?久仰久仰,叶先生,听说你是做蛋糕店发家的,店在哪里啊?有空我们去给你捧捧场啊!”
“没错没错,阿飞哥,以后就承蒙你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