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斥候回报,左武卫已经拔营向北撤军,灞水东岸的右侯卫刚刚也紧随其后,顺着灞水向北边灞桥方向撤离!”
听着斥候回报,高侃在舆图前仔仔细细查看一番,面色依旧凝重,下令道:“咱们也准备拔营,天明之后向北行军,斥候前出与左武卫保持一定距离,本将要知晓他们一举一动,但勿要有所接触,待其驻扎之后,再相应选择驻地。”
按理说左武卫这个时候撤军,一定是返回春明门外继续驻扎,但谨防万一,右屯卫只能小心行事,待到左武卫驻扎之后,再择地停驻。
“喏!”
谷&;lt;/span&;; “立即赶赴玄武门外,将此间局势告知大帅,待吾等抵达春明门之后如何行动,请大帅示下。”
“喏!”
一道道军令下发,整个营地瞬间忙碌起来,兵卒们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做好开拔之前的准备。
高侃回到书案之后坐下,捋着胡子,又下令道:“派人前往大云寺,求见赵国公,就说左武卫已经在咱们不计伤亡坚决抵抗之下损失惨重,此刻不得不铩羽而归,返回春明门休整,咱们右屯卫为了保护关陇各家不遗余力,不辱使命!为了确保关陇之安全,此刻起兵追逐监视左武卫,定将与关陇之盟约执行到底,希望赵国公言而有信,勿要失信于人,遭受天下人耻笑!”
“……喏!”
亲兵自是不知高侃敲竹扛“讹”了长孙家与宇文家的嫡女给大帅做妾,对于高侃口中“保护关陇各家”之言辞一头雾水,但也不敢多问,赶紧退出门外,带了几个同僚飞身上马直奔山腰处的大云寺。
长孙无忌听闻右屯卫来报,尚不知山下局势如何的他赶紧将人叫到住处接见,只不过在听取右屯卫兵卒将高侃话语复述一遍之后,心中又是轻松又是气恼,脸色难堪至极。
轻松自然是因为气势汹汹而来的左武卫铩羽而归,关陇残余面临的危机迎刃而解,暂时并无覆亡之虞。
气恼则是因为高侃一再强调“右屯卫付出巨大代价”,这才逼退左武卫,不停的暗示他莫要食言而肥,回过头不承认答允下的联姻之事……
左武卫的确是退了,右屯卫也的确发挥了作用,但是要说到“付出巨大代价”,你付出个鬼咧!整个过程也只是左武卫在右屯卫的侧翼敲敲打打,连箭矢都没放几支,双方兵卒毛都没掉几根有什么损失?
若是早知道太子会做出出城恭迎圣驾这样的举措,导致关中局势骤然变化,左武卫不得不撤回春明门阻挡太子出城,他哪里用得着承受“卖闺女”这样的屈辱去央求右屯卫?
不过也只是生闷气而已,说起食言而肥,断然不能。
现在不仅是关陇门阀希望得到右屯卫保障他们的安全,房俊作为太子身边最为宠信之臣也势必在山东、江南两地门阀进入朝堂之后首当其冲遭受攻击,希望借助关陇来予以对抗。
关陇与房俊之间相互依靠、彼此借重,说不上谁更需要谁,但若是能够真心实意的联合起来,肯定是利大于弊。
如此看来,这桩联姻的确是一件好事。
恨只恨房俊年纪太小,膝下尚无适龄之子女,否则求娶房俊一女即可,哪里用得着将家中嫡女嫁给房俊为妾?
长孙无忌心头郁闷,没好气道:“老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焉能食言而肥?回去告知高侃,老老实实办事,莫要多虑!”
右屯卫兵卒刚刚离去,又有家将来报,说是宇文士及已经送来消息,尉迟恭引领右侯卫沿着灞水东岸向北撤离,将会抵达灞桥之后暂时屯驻于桥东,伺机而动。
长孙无忌吁出一口气,心情却并未舒缓多少。
眼前的危机虽然暂时接触,但更深层次的危机却依旧存在,且愈演愈烈……
太子骤然发出恭迎圣驾的诏令,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