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寿朝沈默他们不断哀求,说是愿意供出自己背后的人,只求不受这虫蚁叮咬的折磨。
要说起来,他曾经也是响当当的汉子,平日里打家劫舍时,也没少受伤,感觉脑袋掉了也就碗口大的疤。
可沈默说的实在吓人呀,还吃上七八天,再放上苍蝇,那可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都受不了呀。
一见廖天寿要招供,沈默眼中的醉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招手示意下,又走过来了另外一名狱卒,手中还拿着纸笔。
廖天寿在沈默手中皮鞭的‘威慑’下,稀里糊涂的就将自己的来历,以及是怎么与背后之人,也就是‘阴宏智’相识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以后,看着沈默与程处嗣他们脸上那颇有深度的笑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
满脸懊悔的低下头颅,失了底气的朝沈默他们问道。
“诸位小爷,你们看小的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给说出来了,能不能饶小的一命。”
殊不料,他这话刚说完,方才还满面醉意的沈默,脸上表情就陡然一变。
慢步走出监牢,从外边桌上倒上一杯酒,亲自端到里头不说,还亲手喂廖天寿喝了下去。
只是喂酒时说的那句话,差点没把廖天寿给呛死。
“来,老倌儿,别急,慢慢喝,你这辈子,可能也就喝这最后一次了。”
原本以为自己能够逃得一条小命儿的廖天寿,被沈默这句话憋的满脸通红,将嘴里的酒水勉强咽了下去,朝沈默、程处嗣他们嚎叫道。
“小爷,各位小爷,饶命啊,饶命呀,廖某做的这些事都是按照‘那位’的吩咐来做的,可不关小的什么事儿…”
他在这监牢里不断哀嚎,沈默他们可没心思再去搭理他,一方面命人将他刚才说出来的那些供词送到大理寺执事房,供大理寺的官员审理。
另一方面,则是让在其余牢房守卫的将士将此事汇报到了凌虎那里。
作为官兵,剿匪以及捉拿匪首这是他们本职工作,询问供词也算是他们客串。
可后续再牵扯到的朝廷官员,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管辖到得了。
他们几人走出牢房后,程处嗣与牛师赞,柴令武等人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沈默。
尤其是柴令武,刚刚是在喝酒对吧,然后自己说了点醉话,说是要让廖天寿招供这也没假。
可是这怎么稀里糊涂的就变成实事儿了,更可气的是那廖天寿还真招了,如今这事儿说出去,恐怕任谁都不会相信这是他们酒后醉事。
言归正传,沈默与程处嗣他们得到廖天寿口供后,就又换了一个房间继续用餐。
其实方才在监牢门前饮酒的事,乃是沈默与牛师赞,程处嗣他们商量好的。
至于把自己喝趴下的尉迟宝琪和一直都不明所以的柴令武,薛平等人,那根本就不重要。
从大理寺监牢口跑出四五个身骑骏马的将士,朝着四面八方跑去,有去给大理寺送信的,也有去给城外金吾卫中送信的。
阴宏智派出的人,一直守候在这大理寺监牢外,此刻见到里面跑出来信使模样的将士,也猜到了可能有人已经招供。
赶忙派人跑回去向阴宏智复命,顺便询问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阴宏智呢,他本就算不得什么聪慧之人,听到廖天寿可能已经招供的事后,当时就慌了神。
火急火燎的,又将自己那几个出谋划策的谋士们唤到一起,询问自己该如何是好。
他这几个谋士,也算不上什么高人,只是国子监一些不得志的贡生而已。
正在阴宏智愁眉不展的时候,他舅亲,也就是他妻子的胞兄燕弘信正好来访,了解阴宏智发愁的详情后,便给他出了一个算不上多高明的主意。
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