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燕宸从府外是一个人回来的,显然他那位师父没有被请动,江予月心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现下这个情况,出府见人总归是有一定风险,尤其那人还不知是敌是友。
“你师父是想让我出府见他?他在何处?”江予月问道。
燕宸摇摇头,“师父说,万事万物皆有缘法,你们还没到见面的时候,到该见面时自然会见。”
江予月眉心一蹙,不见她就不见,讲得这般玄乎是诓谁?她才不信什么还没到见面的时候,她更相信那老乞丐是怕见了她会破坏他的计划。
那他的计划会是什么?燕宸又在他的计划起什么作用?
现在人家不见她,她也无从探查,不过她可以多多注意燕宸的言行,他既然选中燕宸,总要让他做些什么,她可以从中判断老乞丐的真正意图。
“既然如此,那便尊重你师父的决定,反正总有见面之时。”江予月笑道。
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一日。
江予月并未在这事上过多纠缠,知道燕宸背后只有一个师父,事情就明朗起来,她也就没有之前那般担心了。
…
贺北急匆匆走进贺潮风的书房,手上拿着一只竹筒。
“殿下,有密信。”贺北将竹筒递给贺潮风道。
一看这竹筒样式,贺潮风便知是贺南传来的密信,他被自己派出去查当初回京途中被伏击一事已经有一个月,想来是查探到消息了。
当时伏击来得莫名其妙,他又坚信自己带去的人不会有奸细,因而一直觉得奇怪,才让贺南偷偷潜回事发地再查。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竹筒,里头只有简单的一句话,“伏击一事系三皇子贺朝辉所为。”
贺潮风瞬间皱紧眉头,怎么是他?
他想起从南越回程时,因为急着赶回大部队汇合,便换了条更加便捷的路,好像是路过了原清河王的封地,贺朝辉的封地便是在那。
不过他被伏击的地点却不是在那,而是在离开封地五十里路左右的一个小镇外。
应当是他路过封地时被贺朝辉的人看见,他便安排了那场伏击。
倒是不蠢,知道不在自己的封地伏击他。
“本宫这三皇兄,看来去到封地也没闲着。”贺潮风面露讽刺。
那日伏击他的人配合默契,一看训练的时间就不短,估计当日像丧家之犬被赶去封地的贺朝辉,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以待反击。
贺北听到“三皇兄”便大惊,拿起贺潮风放在桌上的纸条一看便讶异道,“殿下上次被伏,竟是三皇子……还是亲兄弟呢。”
亲兄弟?他们既是兄弟也是对手,又不是同一母妃所生,小时候可能还有几分感情,长大后只怕只剩下算计与仇恨。
贺潮风早就不对这种所谓的兄弟情在意,只是真正有兄弟要他命时,还是有些唏嘘。
罢了,既然确定伏击他的不是什么不明势力,他便可放心去边关打仗,贺南这消息也算来得及时。
“让贺南回来,咱们可能会很快出征。”贺潮风淡淡道。
……
大朝会当日,群臣照常上殿,有些知情人已经在交换眼神,不知情的人也从这些人营造的气氛中感受到今日的不寻常。
果然上朝后没多久,吴皇照例处理一些事务后就清了清嗓子,脸色更是郑重,显然是有大事要说,低下一众大臣瞬间绷紧了神经。
“有道是,国无储君则根基不稳,我们大吴已经数年没有储君,是到了立储君的时候。”吴皇严肃的声音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话的内容却像是在人群中扔了一道炸雷。
谁能想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大朝会,竟扯到立储?
不知情的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到怎么接话,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