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月伸手将窗户合上,这样,陈宇德便来不及纵身离去。
陈宇德每次出现,总是说一番可有可无的话来,既然他什么都知道,也需要自己配合,他当然应该有些诚意才是!
“陈宇德!”江予月站起身来,“另半块暖心玉髓,到底是我母妃留在哪里,还是你藏在哪里,你将我引回周国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到底要干嘛?”
江予月本来不是愿意多想的人,可每次陈宇德出现,都不容的她不多想。
太子府中、大吴宫中,到现在的周国皇宫。
每一处,他都无比熟悉,来去自如。
纵使一个人有用不完的精力,盖世的武力,也不可能这般轻易的将天下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是你母亲!不是母妃!”陈宇德忽然便动了怒。
江予月丝毫没有畏惧之意,反而觉得心中某些猜测就要呼之欲出。
“她是父皇的妃子,是我的母亲,当然便是母妃!”江予月狠狠的咬重了母妃两个字。
见只露出眼睛的陈宇德,此刻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周皇。”陈宇德嘲笑道“他怎么配!”
“那你呢?”江予月冷冷问道。
陈宇德震住,仿佛不敢置信江予月会问出这句话来,此时再不顾紧闭的窗台,陈宇德直接从正门就走了出去。
等江予月扶着隆起的小腹走过去时,哪里还有陈宇德的身影。
眼前连自己之前与绿香栽种的果蔬都不见半颗,只剩下今日移植在院中的,一朵朵娇艳的冬花。
“小姐!”白芷将热水端到院中,看见江予月立在门口处,赶紧出声叫道。
走近之后,白芷先将热水端到屋内,这才回身过来搀扶江予月。
“小姐,你怎么到门外去了?”白芷把江予月再扶会窗台边的躺椅上,把江予月脚上的鞋靴退下,将腿浸在热水中。
江予月感受着热水熏上来的水汽,闭目养神。
“小姐若有心事,不要憋着,有白芷在呢。”白芷轻揉着江予月的小腿。
连日来的酸楚感得到缓解,江予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勾唇说道“好。”
白芷见窗台紧闭,起身推开了些。
周国的冬日不想大吴那般凌冽,屋内到处是热炉,倒是要与外边透透气,才好。
听见窗台推开的‘吱呀’声,江予月蓦然睁开了眼。
“白芷。”江予月指着一处地方,正是陈宇德之前看向的位置。
那是一个梳妆台,母妃去后,这梳妆台便收到了偏房,倒是不知道是谁又将这梳妆台从她搬到了这里。
江予月轻点两下,说道“去看看那里有什么。”
白芷狐疑着起身,生怕是又被人放进了不好的东西,等白白芷将小姐指着的位置找了一圈,却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小姐,什么都没有。”白芷说完,却还是站在那处不动。
她一直是十分的相信江予月,既然小姐说这处有东西,就肯定是自己不够仔细。
白芷继续翻找,处处摸过之后,又道“要不要让清影大人进来看看?”
江予月蹙眉,若是没有东西,陈宇德盯着那处作甚?
在她的印象中,母妃可不像是会做暗格的女人,亦不像是会有所心机的女人。
若是母妃有但凡一点的身手,也不至于红颜薄命,早早便只留下她一人,在宫中孤苦无依。
“暂时不必。”江予月抬起了脚,“或许是本宫多虑了。”
白芷快步过来给江予月擦干脚上的水渍,伺候江予月洗漱休息。
躺在床上,江予月依旧是辗转难眠。
陈宇德看向那处是什么意思?
是看梳妆台,还是……想看看用过那梳妆台的她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