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潦草地摊在椅子上。

“如你所见。”

一直背对着我的蓝瑶，此刻回过头来，冲我张开双手。

他像是要拥抱这些画，拥抱整个世界那样，大大地张开双手。

“这是现存的，所有的画了。”

“姑姑的秘密，那些实验的秘密，就藏在这些画里。”

我捂着嘴，不敢相信这是蓝瑶干的——他把那个名不见经传门画家的画作全部弄到了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蓝锗和陈玉都没有发现。

“所以现在在他们手上的，都是赝品？”我不可置信地问。

“那些赝品既然出自我的手。”蓝瑶打了个响指，牛逼轰轰地说“其他人当然分不出真假。”

“等等，蓝锗他们还在查那些画上的涂料，他们牵涉到一家神秘公司……”

“ib，我的前任老东家。”蓝瑶背着手，他转而抬眼环视屋子上方，我跟着他的视线往上看过去，才发现连天花板上都挂满了画。

这间房子，简直像是被古怪地用油画给埋葬了。

“你不用装得这么惊讶的样子，你正是为了确认这些画的信息，才跟我来到这里的，不是吗。”蓝瑶忽然转过头，带着一点点笑，难得狡黠的，甚至还有一丁点温度地，看向我。

我突然不好意思了，我摸了摸鼻尖，把视线瞥到一边去。

“说实话，你的表现远超我的预期。按理说，大脑实验的副作用会让你越来越迟钝，越来越麻木，你知道吗，他们预期你的寿命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年，随着脑部的萎缩，全身机能也会慢慢失去活性，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你们？”我敏锐地抬头，感觉到这个词语用得微妙。

蓝瑶没把我算在他那一边。

我是我，他是他。

“来看看这些画吧。”蓝瑶却不理睬我的反问，他随手拿起一副画作扔给我，说“你能从中解读出什么信息？”

这只是一副拙作，只是一张不怎么样的风景写生，我用了四个字，乏善可陈，来形容它。

“我如果能看得懂这个画家笔下的信息，我就不会这么纠结，甚至自投罗网跟你走。”我捡了个空隙位置，疲惫地坐下，说“确实，我对这些画很好奇，所以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听听它们的故事。”

“第一个问题。”我想，蓝瑶把我弄到这里，肯定是大有所图，既然他想从我这里获得一些什么，那么作为等价交换，他必须也要满足我的好奇心。

“项链的真正作用是什么？”

“第二个问题，这些画隐藏着什么秘密。”

“第三个问题。”

我顿了顿。

我不大的声音，在这幢被画挤满的教堂大厅中回荡，声音像涟漪，一圈一圈散开。

我深吸一口。

然后张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姑姑那一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