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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出门父亲总是千方百计让她务必戴上口罩,“我们医院最近收进了一些情况很相似的病人,起初都以为是感冒没有在意,后来病情反反复复,还有发高烧的情况,到医院检查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唐星懒懒散散地被强行戴上了口罩,她像往常一样带着撒娇的语气,“是我老唐提不动刀了还是流感病毒飘了,就算它再厉害,可是老唐更厉害,一定可以打败它,你怎么会怕它嘛。”
“目前还没有查明病原,你个小丫头别掉以轻心,和妈妈都要注意安全。”
唐星郑重地点头,眼睛里忽地闪烁起泪花,挂在老唐的脖子上赖皮地不想走。
每到这时候,老唐都会摸摸唐星的脑袋,宠溺地看着她,“多大的人啦,老爸我要赶去上班了,病人还等着我。”
而唐星会识趣地捏着那张悄悄爬上了皱纹的干燥脸庞,“你整天别像个老头似得焦虑这么多,又长皱纹啦。”
这天出门的时候却没有这样一番和谐的景象。
唐星接到一通电话,是十里村的实习通知,一气之下买了车票就要走,老唐怎么也拦不住。
此刻离开老唐的视线,看到那张口罩又隐隐愤懑起来,漫不经心地将口罩塞进包里,扭过身子靠在玻璃窗上。
“怎么越到里面手机信号越不好了?”唐星把手机伸向车窗外。
“这里通讯不是很方便,刚开始来的都是老年人,对于网络需求不高,后来一些年轻人为了躲避社会的压力也到这里来,也许是想脱离网络感受生活,所以通讯一直没有改善。”司机讲起十里村像在描述一方净土。
谈话中汽车停靠在站台,一个姑娘拎着一筐水果上车准备在唐星身旁落座。
初遇发生在狼狈又尴尬的情境下。
姑娘一个趔趄重重地歪倒在唐星身上,筐里的水果肆意滚落,她连忙道歉头也不敢抬地弯腰拾捡地上的水果,大巴在红灯前停下,姑娘左摇右晃站不住脚,果子在她手指伸近的瞬间又顽皮地滚跑。
唐星见她笨手笨脚的,收起了被撞的不悦,让她坐到里面的位置,自己动身帮她捡起地上的果子放回筐里,然后坐到靠过道的位置上。
姑娘羞怯地说了声谢谢。
唐星转过头去继续吃着零食,没再看她。
天黑后玻璃窗上出现人透明的影象,景色消融在夜霭中的朦胧暗流。每个座位上方的头顶灯适时亮起,半明半暗的光影让人致幻。
天边还没有完全黑透,被映成紫色的山丘,轮廓分明地迫近过来。
旁边的姑娘开始犯困,她的头一沉一沉的,压在唐星肩膀上,唐星仔细端详了姑娘———
穿着一身素色棉袄,一条皱巴巴的碎花布裤子,卷起的裤脚一高一低,上面还沾着泥水。乌黑浓密的头发用一根发簪盘起,两鬓的碎发随意地拢在耳后,小巧精致的五官,眉眼清秀。
怕姑娘感到尴尬唐星也把头偏向一侧开始装睡。
汽车摇摆,两人都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到了集终点,车上的人纷纷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唐星的困意朝耳机里的音乐落去,丝毫没有察觉。
最后一排的奶奶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进行着下车的收尾工作,从椅背后面拍了拍她的脑袋,唐星睡眼惺忪地仰头,一张慈祥的脸凑到面前。
“小姑娘快醒醒,都到终点站啦。”
唐星轻轻地把旁边姑娘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起床啦!”心里想着这姑娘睡得真踏实。
女生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对不起”感到一阵尴尬,脸涨得通红。
唐星耳朵敏感地被这柔软轻细的声音抓住,舒服干净,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不好说什么。
唐星终于可以慵懒地伸一个懒腰,舒展完自己被压得酸麻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