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
可能连天都还没有完全放亮。
小黄庄,六分区的新四军战士们是被司令员陈大雷的咆哮声给惊醒了。
三营长一脸惊慌地赶到司令部,一路上问着,“咋了咋了,出了啥子事儿嘞?”
连长道“咱们司令员昨晚遇袭了。”
“司令员遇袭了?我滴个天,那情况怎么样了,司令员受伤受的重不重撒?”三营长焦急地抓着连长问道。
这时有一道咳嗽声在三营长的身后响起,三营长一扭头,却惊奇地发现司令员陈大雷正好端端地站着,只是脸上的神情可并不太好看。
“啥情况啦?司令员,你遇袭了?快让我瞅瞅伤哪儿了!”
陈大雷摆了摆手,说道,“皮外伤没有,就是有点儿扎心了。”
“司令员呐,到底是啥子情况撒?”三营长追问。
“鸡,一只晾干的肚包鸡,就拿绳子悬在那房梁上,整个鸡脑袋耷拉下来,伸了老长个脖子对着我,一大早的我刚刚睁眼,就看见那死了吧唧的鸡脑袋泛着一双白眼珠子,拿它的鸡嘴对着老子的鼻子。”
说到这里,陈大雷有些震怒道“说,到底是哪个混蛋小子干的?”
三营长大概是听明白了,他有些哭笑不得,连忙安抚着陈大雷说道,“司令员呐,你莫要急,我把晚上负责司令部警戒的哨兵同志喊过来问问。”
陈大雷黑着脸道“不用问了,那俩小子说整晚上啥也没看见,啥也没听见。”
“那这事儿到底会是谁干的呢?肚包鸡,还特意拿绳子悬在房梁上。就挂在司令员你的脑袋上,我滴个娘啊,该不会是二……”三营长欲言又止。
陈大雷却是继续道“二雷那个臭小子,肯定是他,这小子知道我喜欢吃肚包鸡,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肚包鸡,还给我玩儿了点儿新花样。”
三营长乐道“这么说不是司令员遇袭,原来是二雷呀!不过这小子几天不见还真是能耐了,居然可以避开咱们的哨兵和警戒,偷偷溜到你司令员的屋子里,还把这肚包鸡给绑到了房梁上。”
“加强警戒,必须加强警戒!”陈大雷说道。
就这样,时间一晃又到了深夜。
小黄庄外,韩征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了一只肚包鸡,直接塞到顺溜的手上,“顺溜,你们司令员不是爱吃肚包鸡嘛,这肚包鸡再给他拿去,还跟昨晚的法子一样,只是我可提醒你,昨晚你去过一回,陈司令肯定加强警戒了。
今天晚上你想要潜入六分区司令部,难度肯定增大了。
能不能行了?”
顺溜嘿嘿坏笑道“表哥,俺能行。”
“去吧,记住我教你的随时随地借用周围环境伪装自己的技巧,学到了就得用上,就先拿陈司令练手,啥时候你送肚包鸡送到你们陈司令抓狂,你这伪装技术就算是练出来了。”
“是。”顺溜乐呵呵地应道。
一夜无话。
再次日。
陈大雷的脸色更黑了,一觉醒来,照例是一只耷拉下来的鸡脑袋,那鸡嘴都快贴到了他的鼻子上。
一面吃着被撕碎的肚包鸡,陈大雷一面在那儿纳闷,“昨晚我故意加强了警戒,甚至还让小武子他们躲在暗中观察,就是为了提防二雷那小子再偷偷地混进来,没想到还是中招了……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跟着他表哥在学些什么呢!”
第三日,在会议上安排完六分区趁夜转移根据地的具体事项之后,天色已经黑定。
陈大雷打定了主意,今晚是不准备睡觉了,真要是再一再二且再三的让陈二雷得了手,继续把那肚包鸡悬在房梁上,然后把鸡嘴对准他的鼻子,他这个司令员的老脸真没有地方搁了。
干脆就耗着,漆黑的夜里,陈大雷瞪圆了眼珠子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静静